曹越淡淡然说了一句：“还是让我看一看吧。”

老医生质疑：“你懂医？”

夏雪瑶也很奇怪：“我知道你武功很厉害，但从来没听说你懂医。”

“其实我还真是不懂医，这不是谦虚……”曹越微微一笑：“不过，医武同源，武术和医术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所以特定一些情况下我也能当个大夫。”

“哦？”老医生上下打量着曹越，颇有些不屑：“不知道你准备用什么检测方式？”

曹越的回答很简单：“把脉。”

“把脉？”老医生更加不屑的笑了：“你靠着把脉能确诊病因？”

曹越很谦虚的说：“试一试就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雪瑶对曹越燃起了一丝希望，立即提出：“那你就试一试吧。”

老医生同意了：“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脉！”

曹越不用别人再说什么，大步进了病房。

这个时候，夏学臣躺在病床上毫无反应，表情跟几个小时前完全一样，整个人就像是凝固住了一样。

曹越走到病床前，拿起夏学臣的右臂，把手指搭在腕部，深吸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心绪，开始认真感受夏学臣的脉动。

就像曹越说的一样，医武同源，尤其是南斗六圣拳，跟医术的关系恐怕还要更近一些。

而且，南斗六圣拳对人体穴道和经络的了解程度，甚至还要远远超出传统中医。

但不知道为什么，数个世纪以来，南斗六圣拳始终没能发展成为一门医学。

在一些特定情况下，曹越确实可以给人诊病，先前就曾经在停车场救过纪忠亭一命。

但曹越行医的方式，仍然不是从医术角度，而是从南斗六圣拳的角度。

就比如让一位国画大师来画西洋画，其实简单学习一下也是能画的，但对西洋画的诠释任然是用国画的方法。这样的作品看起来可能别有韵味，甚至可能诞生惊世骇俗之作，但西方化有自己的精神内涵，这种画仍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西洋画。

至于国画和西洋画哪种更好，这是一个伪命题，各有所长，不存在孰优孰劣。

夏学臣的脉象平稳，但间或有异样的跳动，不规律的出现，转瞬即逝。

如果是普通中医，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异样脉搏，因为太轻微了。

十分钟之后，曹越把夏学臣的胳膊放下，叹了一口气：“你父亲中毒了。”

那个老医生点了一下头：“我们也有这样的怀疑。”

夏雪瑶立即质疑这个老医生：“你们不是已经做过检测吗，如果是中毒了，为什么检查不出来？”

老医生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小姐，想来你上学的时候一定学过化学元素周期表，这个世界上的化学元素就是这么多，学习好的人都能背下来。但由这些化学元素组成的各种化合物那就太多了，根据不完全统计，全世界目前已经发现的化合物有二百四十多万种，科学家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研究出每一种化合物的性状、物理特点和化学特点。更不用说，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化合物，尚待科学家们去发现。”

张宾凯明白了老医生的意思：“也就是说，可能存在某种化合物，还没有完全被人们认知，引发中毒之后，用当下的医学手段也检测不出来。”

“是这个道理。”老医生点了点头：“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百度一下，大约二十年前，京城大学有一个姓朱的女生，突然之间中毒，当时整个京城的医生束手无策，根本查不出来是什么毒素。后来，这个女生的同学通过当时还很少见的互联网向全球求援，最后是国外两个医学家判断出是铊中毒。铊这种元素，在十八世纪就已经被发现了，但对这种元素引发的中毒症状，当年国内最好的医学家都辨认不出来。如果不是国外有过这样的病例，只怕最后也没有办法确诊，这个女生就要香消玉殒了。我说到这你应该明白了，中毒这种事可不是常人想像的那么简单，只要中毒医生就能马上检查出什么毒素，你们实在太难为医生了。”

夏雪瑶颇为失望：“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曹越打断了夏雪瑶的话：“不用怎么办，我知道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