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旗缓缓说道：“这种完全没有记录的人，也就是黑户，其实在国内还是有一些的，大都出现在偏远贫困地区。由于超生之类的原因，很多人从刚一出生就没落户，后来也没接受过正规的国民教育，所以不仅是户籍，连学籍资料都没有。但最近这两年，国家一直在大力清理黑户，也不知道这个纳兰红日是不是侥幸漏网的。”

纳兰兄妹当然不是黑户，林正旗对此心知肚明，这一番话其实是在试探，想让曹越说出纳兰兄妹的真实来路。

曹越怎么可能上当，淡淡然的说了一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绳之以法。”

“问题是现在根本找不到踪影……”林正旗非常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的，对广厦的 各派势力，警方主要把精力集中在丁氏集团和蓝家，结果纳兰红日这一帮人就在暗中悄然崛起。这一次事情闹大了，我们才注意到纳兰红日这伙人，结果暗中调查之后才发现，他们其实已经在广厦经营了很久。先是放高利贷，然后经营地下赌庄，甚至还曾参与海上走私……”

“这么说起来，纳兰兄妹的生意做得很大，就算他们闷声发大财，也不可能完全不着于痕迹。”曹越非常费解的问道：“就算警方没有注意到，丁氏集团和蓝家也会发现有人在抢饭碗，为什么过去始终没被发现？”

“问题就在这，调查发现其实纳兰兄妹有合作对象，你猜是谁？”

“这……该不会是尹冠聪吧？”

“你果然聪明。”林正旗点了点头：“调查显示，尹冠聪至少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跟纳兰红日合作了。你跟丁氏集团比较熟悉，应该知道尹冠聪这几年日渐做大，成为丁氏集团内部最具实力的老大，搞得丁雷和丁若曦都很头疼。其实尹冠聪发展这么迅速，就是得到了纳兰红日的助力，双方合作方式明确，赚钱之后坐地分红。纳兰红日帮助尹冠聪摆平对手，但躲在幕后不出来，以尹冠聪的名义赚钱。尹冠聪摆在明面上，为纳兰红日充当保护伞，过去几年他们就一直都是这么经营的。”

林正旗说出这些之后，过去很多疑问得到了解答。

无论丁若曦还是蓝悦，提起尹冠聪其人的时候，都很费解尹冠聪的崛起速度为什么非常快，现在看来就是因为得到了强大的武力支持。

这里面有一个问题是，曹越跟尹冠聪抗衡的时候，为什么纳兰红日没出现。

仔细一想，曹越就找到了答案，自己跟尹冠聪之间的较量，更多时候都是背后里出阴招，其实没发生几次真正的正面武力冲突，也就是说轮不上纳兰红日出手。曹越到了最后倒是直接武力进攻，还斩了尹冠聪的手指，但曹越下手速度太快，估计纳兰红日那边也来不及反应。随后尹冠聪被丁氏集团清理门户，彻底失势，对纳兰兄妹来说也就没有合作价值了，双方应该失去了联系。

正因为如此，纳兰兄妹挑梁单干，结果出现在菁华大学。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陈冰妍欠下的高利贷会来自张耀武，很早之前李璟曾经提过，原本张耀武是尹冠聪的手下，也是校园贷最大的幕后老板。如今这个人却转而给纳兰红日卖命，因为他们其实原本就是一伙儿的。

同时这意味着纳兰红日很可能早就知道曹越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