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生疏。”
“夜阑珊。”
“太礼貌。”
云端咬了咬手指,“阑珊宝贝儿。”
夜玄险些呛到,“太……孟浪。”
“宝宝。”
“我是你的孩子吗?”
见夜玄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云端生气了,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就要趴到桌子上睡觉,不想再理会他。
夜玄连忙将她揽到怀里,对她喝醉后的耐心有了充分的认识。
“好了好了,你想如何唤就如何唤。”
云端伸手,“酒,我还要酒。”
“醉酒伤身,不喝了”行不行,后面三字尚未出口,夜玄便看到了云端执着的眼神,拿她没辙的夜玄只好吩咐守在外头的修一去拿温酒。
酒刚放到桌上,云端便豪迈地抓起酒壶,直接饮尽。
她跌跌撞撞钻进夜玄怀里,仰着小脸笑了笑,唤了声“阿玄宝贝儿”后便身子一软,睡了过去。
等云端再有意识时,便感觉头有些疼,迷迷糊糊间想起醉酒后的事情,她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除了叫夜玄的名字外,未干太丢脸之事。
屋子里有备好的洗漱用品,她整理妥当后出门,一将门打开便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花爆竹之味。
好吧,她昨夜睡得够熟,连烟花爆竹声都未听见。
看到院门口守着的修二,她问道:“你们殿下呢?”
修二眼珠转了转,面不改色地撒谎,“殿下出门了,尚未回来。”
云端“哦”了一声,旋即像游魂一样出了院子。
她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然后抬头望天,冬日暖阳的光芒虽不强烈,却仍刺眼。
这天儿怎么还不黑呢?
叹了一口气的她突然瞧见一个端着酒壶的丫头在不远处的石桥上走过。
“等等。”
……
夜玄备好一切后,才发现正主不见了。
府里闹腾了几个时辰,在厨房干活的丫头想起云姑娘和她问过酒窖的位置,府里的人这才在酒窖里找到了酩酊大醉的云端。
夜玄将她抱回房,然后轻叹,“本想为你过生辰,不料你却成了酒鬼。”
睡梦中的云端仿佛听到他的话似的,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便看到夜玄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手上浸湿的绸布,她眉眼弯了弯,面上出现一抹傻乎乎的笑。
力道没有轻重地拍了拍他的脸,云端笑嘻嘻的,“小夜同志,你真是一个好人。”
突然被发好人卡的夜玄还未说什么,便见前一刻还醒着的人下一瞬便又闭眸睡了过去。
他无奈地摇头,继续给她擦脸擦手,唇轻启喟叹:“也就你认为我是好人了。”
云端这一觉睡得格外久,等她醒来时大脑都是懵的,看了床边的帐幔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换了一张床。
她揭开帐幔,穿上一旁放置的绛色长裙,将门一打开,便发现外头的景色都变了。
揉了揉额头,左侧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循声望去,便看到一身素白长袍的夜玄从耳室里走了出来。
夜玄走近,轻抚她的发顶,“难受吗?”
云端诚实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我睡了多久?这里又是哪里?”
夜玄正要作答,外头修一匆匆进来,平日里看着沉稳的他今日面上竟带着几分铁青之色。
“主子,裕世子又翻墙进来了,还有,”修一还未说完话,外头便响起一阵喧闹声。
“修二,你拦着本世子干嘛,本世子知道皇叔在里头,你给本世子让开。”
“世子,殿下说了不见客,您就别为难小的了。”修二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本世子是客吗?本世子自小跟着皇叔一起长大,比皇叔与父王的关系都要亲近,你竟然说本世子是客?”
外头说话的声音很是清朗,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他问一旁安静站着的人,“灏表兄,你说说,我是客吗?”
听着外头的声音,夜玄揉了揉眉心,对着修一挥了挥手,“你让他先去客厅侯着,本王待会儿再去见他。”
说着,他便拉着一脸好奇的云端进屋,顺便回答她之前的问题,“你睡了足足三日,我们现在是在洛城。”
“额。”云端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看来她那日在酒窖里喝的酒酒劲挺大的,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按着云端坐下的夜玄拿起玉梳,梳理她睡乱的长发。
“下次不准再喝酒。”梳着头发的夜玄突然出声,虽然酒醉之后的她甚是可爱,但大醉伤身,还是少饮为妙。
云端视线盯着夜玄腰间的玉佩,嘴里回道:“虽然举杯消愁愁更愁,但我喝多了就睡着了,起码可以忘记一些烦心事。”
她可是乐天派的骨灰级成员,有些烦心的事在特定的时间就会想起来,可那段时间过去了,她就不怎么想了。
醉倒了她才能睡个好觉,一觉睡过去,她就又是好汉一条。
夜玄将步摇插到她发间,左右看了看,确定未插歪后才放下玉梳。
“有何烦心之事便同我说,我替你解决。”
听他此言的云端立马望向他,看了好一会儿后,她却问起了别的问题。
“你这挽发的手艺我怎么觉得这么熟练呢?在何人身上练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