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酒楼归来,云端便只能在用膳时见到夜玄,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
平日里闲暇时间增多了她便想着练练字,毕竟这个世界的主流文字还是小篆,小楷比较小众化,多为闺阁女子所用,被用来写一些伤春悲秋的诗词。
而她要看的医书多是用小篆写就,要是学不会小篆,她就只能一直半蒙半猜,这样下去可不行,她还想了解这个世界的医术和她那个世界的区别,然后将她多年所学总结一下,写成一本书,指不定还能在誉满杏林。
当然,她的目的也不是出名,只是来到这医疗落后的世界,她总得为自己找点儿事干。
想来想去,这个最实用,既能让一些大夫在治病救人时少走些弯路,也有益于提升这个世界人民的健康水平。
她曾经的梦想是成为医道巅峰的一员,现在怕是不行喽,已经为医道献过身一次了,要再献一次,她可不确定自个儿还能好运气的重活一次。
不说现在她有了夜玄,不能随便死,更重要的是,她还没确认那云楚山庄的庄主是不是自己老爹,就更不能随便死了。
那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不枉她在这个世界走一遭。
只是她以为的力所能及,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单单文字就是一大难关。
“你这里少了一笔。”
夜玄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拾起她随手扔掉的笔,添了一笔。
云端抚着被吓到的小心脏,瞧着他妖孽的眉眼抱怨道:“你走路就不能出个声,我迟早得被你吓出心疾来。”
她也不晓得为啥,明明她五感分外灵敏,却总是察觉不到他的靠近,尤其是她想什么东西时,每次都要被他吓一跳。
“胡说什么呢,你才多大,怎会得什么心疾。”夜玄点了她的眉心一下,听不得她的自我诅咒。
云端摊手,“这病痛可不会看你年纪小就不来找你。”
君不见多少少年人因病魔而逝啊!
“那也不许你胡说。”
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模样,云端立马顺着他的话道:“好好好,方才是我胡说了。”
这年头,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
夜玄这才满意,然后看向云端压在手边的纸,看到上头的字时不禁笑出了声。
“你在纸上写我的名字作甚?”
“当然是因为”你的名字笔画少,好写。
看到他眉眼间的笑意时,云端立马将喉间的话吞了回去,然后改成:“这些日子总不见你,心中思念难抑,相思成疾,不知不觉便写了你的名字。”
这个回答,她觉得可以给满分!
果然,听了她这话的夜玄面上笑意更盛,本就妖邪的容颜又添几分魅色。
看着他一点儿都不庄重的笑容,云端捂着跳个不停的小心脏,简直不敢再看。
真是要命啊,心脏比那会儿被吓到跳得还要快,再多看夜玄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得心疾。
明明她也不是一个特别花痴的人啊,怎么每次都被夜玄的祸世容颜给迷住。
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就真的要命了。
“我还以为你又要说我不矜持或者轻浮。”云端忍着心中的小鹿乱撞,垂眸说了这么一句。
她这话可不是纯粹为了转移注意力,毕竟他可是有前科的。
夜玄将她揽到怀里,“我怕我说了,你倒真同我矜持起来了。”他早就发现怀里的小姑娘有时候特别喜欢和人反着来。
云端挑眉,面上出现一抹甜美的笑,“所以你是喜欢我不矜持的样子喽?”
闻着鼻间的幽幽香气,夜玄情不自禁埋于她发间,有些含糊不清道:“我喜欢你的不矜持与轻浮只对着我。”
要是对着别人,他觉得他可能更想杀人,杀了那个和他有同等待遇的人,然后将她关起来,每日只能看到他。
云端“啧啧”了两声,神情突然变得格外轻佻,半回身,然后勾起夜玄的下巴,如同一个浪荡子一般道:“这位公子生的这般貌美,本姑娘怎舍得伤了公子的心呢,自然只对着公子这般。”
看着突然戏精上身的云端,夜玄也反应极快,眉眼迅速柔和了下来,抵着她的额头轻柔道:“那就请姑娘多多怜惜了。”
云端笑嘻嘻道:“那是自然。”
二人玩闹片刻,云端看到桌上的纸笔后终于想起她今日的正事,连忙推开了他。
“你这简直打扰我学习,你还是赶紧去干你自个儿的事吧。”
看到翻脸无情的云端,夜玄险些没反应过来。
“你方才还说你思念我,现下我陪着你,你竟嫌弃我。”他的声音里控诉意味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