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来,赫绍煊方才好像吃了盐水梅。
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赫绍煊眸色渐深,忽然了松开她,两人的唇瓣也随之分离。
楚禾脸上有些兴奋,两只手撑在他胸前直起身子来:
“我想到了,东尧有一样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东西,一定会被人抢着要!”
赫绍煊抱着她的腰,一挺身便坐直了起来,仍旧将人圈在自己怀中,挑眉问:
“什么?”
“海盐!东尧临海,晒出粗盐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稍一加工便能得到细盐。有了自己产的盐,便不用再向赵家管辖的盐田买盐,还可以跟北尧王换到生铁等物。”
赫绍煊眸色一凛:
“原来你刚才是想到这件事了?”
楚禾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不快,怯怯地舔了一圈嘴唇,开口道:
“我才想起来你方才吃了盐水梅…”
闻言,赫绍煊又要欺身而上时,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马上就要走到殿内了。
楚禾连忙开口道:
“九元回来了,说不准他带了丞相写的回执,里面有要紧事也说不定呢。”
赫绍煊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直起身子来,正襟危坐。
楚禾猜得不错,九元果然是来送信的。
谢照衡在回执里先是谢了恩,又再次叮嘱赫绍煊要赶在天子抵达玉京之前,敲定一些事宜。因为一旦天子回京,赵家一定会采取一些行动来制约东尧的发展。
显而易见,这次东巡给了赵家人一个惨痛的教训,也让他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东尧已经做大到他们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谢照衡虽然被恩准了一日的休沐,但显然他也并没有打算闲着,反而将自己这几日想出来的治国韬略汇集在一起,全都写在了给赫绍煊的上表之中。
其中也提到了东尧如今必须要率先发展贸易,比方说增加使臣互通北尧、南尧两地,跟楚禾的想法大同小异。
楚禾见谢照衡提到北尧,想起赫绍煊曾经提起过北尧王两次,忍不住开口道:
“看来,丞相也觉得我们应该从北尧开始出访。也不知道东尧如今还有使臣在北尧么?”
一提起北尧,赫绍煊脸上也没什么好看的脸色,显然从未想过要派遣使臣出使北尧。于是他只随口答道:
“除了前两年买过几次粮食之外,再也没有见过了。”
很显然,这两年赫绍煊只顾着打仗了,除此之外的事情一改都没有考虑过,更别说跟北尧王互有来往了。
楚禾想了想道:
“那…我们若是能知道你叔叔他喜欢什么就好了,这样或许还能投其所好?”
赫绍煊嗤笑一声:
“赫瓒喜欢什么?除了美人之外,我倒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他更开心的。为了搜罗更多的美人,他还专门成立了一支卫队,四下替他寻找新的美人送入王宫。”
楚禾忍不住咂舌:
“怪不得…”
怪不得前世北尧王赫瓒年过四十就猝死了。
只是赫绍煊不知她心里所想,开口问道:
“怪不得什么?”
楚禾抿了抿嘴,脸上飘起一层红云来。
她总不能告诉赫绍煊,他叔叔最终会因为纵欲过度而猝死吧…
她正想着说辞,却忽然想起自己的表哥傅长宁似乎说他与北尧王有过一些交集,于是便命人将他接来,专程问了问北尧王的偏好。
傅长宁就被安置在城中的驿馆里,很快便抵达了朱雀宫。
见了面之后,傅长宁得知他们想问北尧王的喜好,立刻便如实回答道:
“北尧王为人风流,后宫更是册封了二十九位侧夫人。只不过与其他王侯不同的是,北尧王宫里没有嫡庶之分,北尧王对那些侧夫人一视同仁,可谓雨露均沾…”
楚禾忍不住又轻轻撇了撇嘴。
雨露均沾,恐怕就是这位诸侯王暴毙的真相。
直到赫绍煊瞟了她一眼,她这才又集中了精神听傅长宁的话。
“…北尧王除了生性风流之外,倒是对那些侧夫人们极好,甚至会搜罗全天下的绫罗绸缎,珍稀宝物奉上。这一回,北尧王殿下就是看上了我傅家织造局所产的流光锦,才特意准许我在障阳开设一家分店,专门为障阳的王公贵族做衣服。”
楚禾得知了北尧王的喜好,心中暗暗记下,又忽然开口问道:
“那表哥有没有打算在青都开设分店?青都贵族们也喜欢流光锦,只是可惜每年送来的量都极少,所以很多人是有钱也难以买到。若是表哥能将店开来,并且做大,那么南尧其他的商贾也都会看到青都的商机,一并涌入。”
傅长宁仔细思索了片刻,拱手道:
“不瞒王后娘娘说,我这几日也在青都观察许久,见这城中成衣铺子甚少。除了成衣铺子之外,其他行当也比起其他王都要少得多,看来却是一块可以发展的地方。待我回去与父亲商量之后,待备齐了人员和布料等物便可前来开店。只是不知,王上打算收取几成税?若是能现在确定下来,我回南尧时也可多鼓动其他商贾一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