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在许清欢看来,做吃食的一切事宜都好说,唯独是这个地皮的事儿。在码头那种地方,虽说算不上寸土寸金,可等码头正式投入使用的时候,地皮肯定是众位商人争抢的目标,到时候价格肯定会很高,他们这种没有门路的自然是没有法子。所以,眼下说什么也要趁着没人盯着码头的时候弄上一席之地。
“云大哥,可知道那管着码头的官家是什么性子?”许清欢沉着的问道。
“看管码头的官家有两个,一个年轻点儿,刚成亲没多久。一个则是年纪大点儿,他家的小子十四五的样子。”云庭道,“至于性子?大约是年龄相差的缘故,年轻点儿的性子稍微暴躁一些,年纪大点儿的则是和善的很。不过两人都不是坏的,在码头上人缘不错。并没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叫我们这些干活的上缴孝敬银子。”
这样的心眼儿不错,是许清欢愿意打交道的,眼下没人能跟他们打上交道,她决定自己去试一试。
闵亦辰想要陪着一块儿去的,被许清欢拦着了,“卖猪下水需要一些大坛子,你去准备,还有要长柄的木勺子,你找连木匠帮忙做一个,勺子的容量就跟孩童拳头一样大就行。另外,还要你去云下村的屠户家里定下猪下水。以后他每天的猪下水咱们都要,当然,要立好契约。你去里正大叔家找大哥给写个契约,一式两份。”
闵亦辰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韩翠有点儿着急:“清欢,这码头上的事儿还没有定下,万一不行,你先准备这些……又浪费钱又浪费工夫的!”
“嫂子你就放心吧,就算码头那不行,咱们也可以煮了到各个村儿去卖啊。不过辛苦点儿就是了。”许清欢笑着道。
韩翠听了,点点头,“这倒是。”
翌日,在云庭的指点下,许清欢见到了看管码头建造的两个官家。说是官家,也就是衙门里头的两个捕头,得了上头命令,来照看着这块儿的事宜,每日里也不用干旁的,就在搭好的棚子里喝着茶水磕着瓜子,另外就是记录一下每日所用物料价值几许。
年纪大点儿的官差正一脸劣色呵斥那年纪小点儿的官差。
“小李,不是我说你,昨儿个是你记录的吧?你看你……这记录了些什么?上头看了咱能有好果子吃吗?乱七八槽的不说,就这银钱算的也不对啊!”
那年纪小的也是个倔强的,被骂了,还梗着头,一点儿都不服气。
“王哥,咱们又不是帐房,凭啥天天算这些东西?整日里在码头上风吹日晒的,月俸不多给不说,还经常因为算错了帐被扣钱,我上月少发了半两银子呢。”小李抱怨道。
“那你还不好好算账,等着这个月再被扣?”
“咱先前哪儿就没有好好算了?可咱们不是帐房,以前也没有接触过这些,哪儿能不出错?县太爷真是的,就不能把帐房派过来?”
“少说几句吧,帐房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哪儿能来码头上?咱们这活计没有油水,衙门里哪个愿意干?这样的活计不落在咱们俩的头上,难不成还落在旁人头上?你啊,就别委屈了。左右再坚持几个月,码头落成了,咱们就不用待在这儿了。”
李姓官差脸上满是不情愿之色,可也无可奈何,只认命的又拨拉起算盘来,只是他没有做习惯这个,拨拉两下,就把算盘摇一摇,想是拨错了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