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冰凉的坐在那里,眼看着桌面左右处的肖胜和老将军,至此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来的费尔。有一种无法言表的‘悔恨’。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算计’,其实在这些前辈眼里,都不过是过家家。
接过二锅头的肖胜,拧开盖子先是贪婪的细嗅几分,‘嗯’的一声,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随后亲自为霍姆斯满上,在双手为其奉上之后,伸出手臂直接拿起了摆在费尔面前的酒杯。
看得出这一套趋向于华夏风的餐具,应该是费尔刻意准备的。就连碗筷都这般让肖胜舒心。总体来说,眼前这个小年轻还是‘功利心’太强了。过于的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全局。忘记了,其实还有人比他站的高,看的更远。
“胜……胜哥,我自己来!”待到费尔下意识伸手,却被肖胜有粗壮的手臂挡了回去。一边斟酒,一边咧开笑容的肖胜,轻声道:
“好嘞,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我肯坐在这里,在吃饭前直言不讳的说出这些话,就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我曾和你一样眼高于顶,多被打脸几次,就记住了。
今晚,我们只谈心情,不讲政务。”在听完肖胜这一番话后,笑声洪亮的老将军,在肖胜刚放下酒瓶时,便端起了酒杯。随其一同举杯,三人在‘咣当’一声后,仰脖一饮而尽。
很显然作为本地人费尔,实在是受不了二锅头这个呛劲,只喝下去半杯,就差点吐出来。但当他看到肖胜和老将军纷纷亮空杯后,等于捏着鼻子一饮而尽,那感觉……跟被人捅了菊花似得,痛不欲生。
“习惯就好喽,那会我还年轻,跟他老爷子在海边喝这种酒时,也是你这个样子。甚至心里暗暗发誓,一辈子绝对不再碰这类酒水。可现在呢,我经常托人从华夏给我带点回来。辛辣却又有余韵,最主要还是够味。”忆往昔的老将军,在开头便直接道出了当年与老爷子之间的关系。
低头拿起酒瓶的肖胜,不禁摇了摇头。知道这老家伙又要开始打亲情牌了。
“你也别在那里偷笑。我承认我是在打亲情牌了,不然也不会把你老爷子漂洋过海送过来的二锅头拿出来。”
“得,您老有事就直接说事,说好了咱再喝酒。省的喝的也不痛快。”抱胸坐起身的肖胜,微笑的望向对面的老将军,此时最为紧张的要数费尔了。对于自己自作聪明的表现,已经懊悔到极点,但潜心里还是希望老将军能在这个时候,帮他说些话。他已经不奢求太多了,只求能在摩纳哥坐稳现在的位置。
“好,那我就有一说一了。按理说,似我这种军部里的老头子,不该插手地方上的一些事务。特别是这种家族之间的博弈。说真的,年轻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我都拍双手在背后大声吆喝。搬个凳子,抓把瓜子啥的,在那里看他们‘窝里横’。”
“我说老将军,这先扬后抑的说辞方式,我在家听的够多了。能给我来个痛快的吗?”就差拿筷子去插肖胜的双眼了。但没有任何怨气的霍姆斯,小泯了一口酒水,语重心长的说道:
“神仙打架,凡人受罪啊……摩纳哥的博彩事业不能乱,也不允许乱。费尔走到这一步,是他咎由自取不假,可他背后的罗德里格斯家族,是摩纳哥的一面旗帜。如果大旗被斩了,颜面无存的就不止他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