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断拍打着,岸边的岩石。不远处那已经试运营的深水港灯火通明。时不时轮渡的汽笛声,由远至近的传到这边。矗立在沿岸前的肖胜,目光深邃的望向那边。
港城的港口,远不如沪市港那般大气磅礴,也不如岭南港那般忙碌不堪。如同小家碧玉般,给予人一种欣然向往的姿态。特别是入夜,灯火阑珊下的港城港口,别用一番韵味。就像这里的人,值得肖胜去留恋,去追忆,更值得他去守护一生。
为了掩人耳目,肖胜将走这里偷渡至岛国。离开前,他以任务的保密性为借口,婉拒了陈淑媛以及兄弟几人的相送,置身一人来到了这里。
经历了太多伤离别时的不敢回头。早已怵怕这些的肖大官人,渴望着这样的煎熬,在此次任务后,能戛然而止。脑海里那陈淑媛如同孩子般哭泣的模样,始终难以忘却。也许在华夏的某一个城市、某一个角落,也有其她的女人,在演绎着同样的桥段。
来不及道别,便要匆匆离开。甚至于肖胜还未能看到自己儿子一眼!就情报上来看,作为纳兰家第四代长子长孙的纳兰浩辰,最少被三波势力所监控。在如此严密的监视下,肖胜想要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见上儿子一面。显然是不可能的。组织上,也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
海风已经很难吹动肖胜的寸发了。贴着头皮的剪发,与秃头的唯一区别,便是还有漆黑的发线罢了。在发型上连洗发水都省了的肖大官人,还是习惯性的去挠头。
“等我很久了?”突兀且又熟悉的声音,乍然萦绕在肖胜耳边。微微扭头望向暴发户的肖胜,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儿子等老子,到啥时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听到这话的暴发户,咧开了嘴角。豪迈的笑声是那般的洪亮。
“其实我早就到了,就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你。领导?我应该谆谆叮嘱你,小伙子好好干……”
待到暴发户刚说到这,突然接腔的肖胜脱口而出道:“确实,岛国的姑娘普遍早熟。是该好好干。”当肖胜说完这话时,暴发户扫屁给了他一脚。不重,却让肖胜夸张的揉着腚。
“还有一种身份就是父亲……没有哪一个当父亲的,愿意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上战场。而且还是那种九死一生的战场。”听到这的肖胜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望向远处海上的轮船。也许其中就有一只承载他的性命,开赴岛国。
“刚刚接到了你妈的电话。到现在我都没有告诉她,你去做什么,可能会怎么样!人呐,越老越经不起大风大浪。真的,似我跟你老爷子这般铁石心肠的家长,这世上不说绝迹,但也只是极少数人。所以我刚才就在那里琢磨,该是痛哭流涕,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呢?”
“痛哭流涕?得了吧,这个词不适合你。像你这么有故事的老男人,笑着比哭更让我容易接受。”
肖胜的话,使得暴发户暂且无言以对。沉默些许的他,才喃喃道:“故事故事,故去的事情了,多说无益。”
“我勒个去,你还真装起了大尾巴狼?你要是真待见我,就不会在我八岁刚走的那年,又给我找了个小妈。暗地里,还牵着我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