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新年,母亲的生日刚过,你怎么就念着回家?在这里多待几日不好吗?”陈大富急着想留他们下来,语气带着几分央求道。
阿瑜心里冷笑,这才呆一天就整出这么多的事,要是再呆下去,只怕他们一家子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她嘴角含笑的说:“多谢大伯心挂念,只是阿爹跟我们都不适合留在这里。大伯的安神茶,还是留着自己喝好了。”
陈大富知道阿瑜在嘲讽自己,但又不好回嘴,他本想趁陈贵昏睡而签下阿瑜的卖身契,却没想到恰好被他们撞破。
要是陈贵他们真的就这样走了,他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贵,别走,别走,为兄还有事要跟你商议。”
可是,陈贵刚刚差点吃陈大富的亏,现在经小儿媳一提醒,真是想多快走多快。
“大伯,你就不用留我们了。还有事情要说的话,那就等以后我们回家再说吧。”陈锦鲲调皮的朝他们屁股后面紧追不舍的陈大富说道。
陈贵回到自己的房间,叫上媳妇,带上一家人,打算到崔氏房里问个安,马上就驾着马车回家。
可是,崔氏跟陈大富本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怎么会就这样让陈贵一家子离开。
崔氏盘腿坐在床上,瞥一眼正打算急着走的陈贵,犹豫片刻,终于开了口:“我说小贵子,你好歹也算是陈家人,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这老陈家有难,你这小陈家也不能不管啊。”
陈贵双眼圆睁,觉得崔氏话里有话,装做听不懂的样子说:“母亲,您这说的什么话?咱们陈家是百年基业,这不好端端的吗,怎么会有难?”
“小贵子,你既然来了,为娘我也不瞒你,咱们陈家比不得从前了。你大哥这些年生意失败,欠下许多债,都是靠着卖了祖上留下的田产才能度日。咱们陈家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崔氏眼见着陈贵一家人就要离去,只好演出一出苦肉计来。
陈贵听崔氏这样一说,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从小就有些惧怕崔氏,性子又软乎,做事老是犹豫不决。
若是崔氏给他脸色看,他大不了转身便离去,可崔氏突然给他来个苦肉计,陈贵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母亲,我本就是陈家人,陈家有何难处,儿子我一定帮。只是昨夜你家里的恶奴才差点伤害阿瑜,今天我又差点睡死在大哥房中,这一件件、一桩桩倒让儿子我有些看不明白。”陈贵带着几分委屈的实话实说。
崔氏一双浑浊的老眼嘀溜溜的一转,乍眼一看像是闪着精光。
她像是思索片刻,然后慢吞吞的说:“那是大富性子太急,想要向你借钱解燃眉之急,又羞于启齿,才会出此下策。实际上他心里比谁都苦,早些年陈家也做过不少善事,可一见我们陈家有难,全都躲起来不肯相见,这世态炎凉我们是看得真真切切。”
陈贵听崔氏这样一说,眼皮轻轻一跳,轻声说:“既然家里有如此难处,我们自当相帮。大哥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阿瑜听到陈贵的话,心说:糟了!公公耳根子软,听到崔氏说几句软乎话就改变立场,怕是要一不小心又中了崔氏的诡计。
果然,崔氏见陈贵答应下来,马上话锋又是一转。
“眼下还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应允。若是你答应下来,既可以暂时解决我们家的燃眉之急,也可以帮你们结下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