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拿上行李,迈步走进书院。
这县城书院乃是宫中派人建造,虽谈不上宏伟,但也胜在别具匠心,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请精工巧匠建筑而成。走在其中,别有一番宁静雅致在里头。
要说这书院的建造,还有一段曲折的历史。建国初年,国内人才凋零,先皇为培养人才,便在各地建立书院。而且大兴科考制度,为朝廷选拔人才。
曾经的书院,也是让世人尊敬的存在。可惜先皇过逝之后,一些权贵把持朝政,允许一些不学无术的纨绔通过举荐的方式进书院,让书院里的弟子良莠不齐。
陈锦鲲走在路上,恰好碰上几个穿着华贵锦袍的纨绔弟子。
他们瞧见刚刚走进来的陈锦鲲,见他打扮朴素,略显寒酸,眼神中都带着几分鄙视的神情。再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烧饼味,竟然个个都表情古怪的捂起鼻子来。
其中一个穿紫衣的纨绔弟子说:“现在书院可真是什么人都收,连大街上卖烧饼的都跑进来了。改天怕是连乞丐、叫花子之类的都能溜进来!”
旁边穿深蓝袍子的纨绔弟子一脸的横相,一听紫衣长袍男子的话,马上上前拦下陈锦鲲:“哪来的小叫花?这里可是县城书院,皇帝老子建造的地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进来的!”
一听对方出言不逊,陈锦鲲马上说:“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是这里的新弟子,今天第一天来上学。”
“哦?你是新弟子?”
陈锦鲲的话让在场所有的纨绔弟子都很吃惊,要考进县城书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人苦苦熬了好几年,才千辛万苦考进来,里面的学子大多二三十来岁,有的甚至年过不惑才进来。
可看陈锦鲲的年纪,不过十来岁而已,就能够考上三年才一次的春试,着实让他们觉着好奇。
但是看陈锦鲲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富家子弟,应该也没有钱走后门进学院。
穿紫衣长袍的学子眨眨眼,又上下打量陈锦鲲,摸着下巴腮问:“你这小子真是刚进书院的弟子?可曾拜见过夫子,分配了房间?”
陈锦鲲初来乍到,哪里懂这么多,愣头愣脑的问:“我刚刚进来,还没见过夫子。”
那紫衣公子忽然狡猾的一笑,对陈锦鲲说:“刚进来就好,我们书院里规矩多,你刚进来的弟子必须尊敬我们这些早一届的弟子。那边是我们带来的行李,等会儿一块儿跟我们搬进房里。”
紫衣公子这样一说,其他的几分纨绔全都偷笑起来,他们都知道这是紫衣公子在故意戏弄陈锦鲲。
陈锦鲲第一次进书院,什么都不清楚,还傻头傻脑的真以为他们是自己的师兄。
抬眼瞧一瞧旁边的那些行李,大包小包的包裹还真是不少,他心里不想搬。可想着刚才答应过阿瑜,要跟书院里的弟子相处好,便无奈的点点头。
刚开始搬动那些行李时,从书院的另一头走过来一个人。
身穿一身灰白色的长袍,头发略有些凌乱,胡须挺长,板着一张脸,走到陈锦鲲面前。
陈锦鲲不认得那人,而那些纨绔子弟却认得。看到那人出现之后,全部收起刚才的嚣张和跋扈,个个温顺得像只猫一样,全都齐刷刷的弯腰恭敬的唤着:“学监大人!”
可那名学监大人根本不看这几个纨绔子弟,却皱着眉问陈锦鲲:“你在这里做什么?”
“帮师兄们搬行李。”陈锦鲲倒答得爽快。
学监大人立刻吹胡子瞪眼的吼道:“什么师兄?他是跟你一块入学的新弟子,凭什么叫你来替他们搬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