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学收拾了王锦升和石鼎言两个纨绔弟子之后,他们两个一下子老实许多,没有再故意找陈锦鲲的麻烦,陈锦鲲也乐得安安心心读书。
这鱼龙书院跟乡下的学堂不同,课程比以前更多、更难,连上课的夫子也都是一顶一的人尖子。
教礼乐的余文文和教诗词的江沪心夫子,都是有名的江南才子,陈锦鲲觉得在这样的夫子手底下上课很是荣幸,连上课都比平常更卖力一些。
除了诗词和礼乐,陈锦鲲的法学和典学也学得不错,跟夫子相处得也挺好。
教法学的何欢夫子虽做事一丝不苟,为人却和蔼谦逊;而教典学的刘敏之夫子,虽是个女流之辈,但性子却刚烈火辣。有一次有弟子在她的课上没有背出功课,立刻被她严厉的惩罚,不过对陈锦鲲这样好学的弟子,她倒是挺和颜悦色。
不过,跟这些文科相比,陈锦鲲的兵法和骑射就不怎么样了。好在陈锦鲲也是个能吃苦的孩子,骑马、射箭之类的项目虽然不好练,但陈锦鲲也一一熬过来了。
转眼入学也快一个月,陈锦鲲也渐渐适应了书院里的生活。
这天下了课,他一个人独自在广场的大树下温了一会儿书,刚走回自己的住处,就看到同一间房的几个学子正在收拾行装。
陈锦鲲不明所以,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去哪里?”
林大山并没有急着收拾包裹,而是开着玩笑说:“你这书虫,天天就知道念书,连明天是女儿花节都不知道?”
“女儿花节?那是什么节日?”陈锦鲲第一次住进县城,从来没有听说什么女儿花节。
老大哥白举看着陈锦鲲说:“也难怪他不知道,这女儿花节原先是京城的富家小姐们过的。渝县的一些富户也学着京城大户人家的样子,过起女儿花节,连带着把那些因为姑娘们害相思病的后生也带着一块过节。”
林大山接过话茬:“所以,这女儿花节就是未婚嫁的小姐、公子们过的节日。”
收拾好行装的丁秋坐在床边上,等着旁边的丁白,“我们从不过这种节,这多半是给那些没有成亲的少男少女过的。这书院也算很新潮,连女儿花节都放假。”
“为何不能新潮,书院里这么多未婚的弟子,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夫子,不正好可以女儿花节放个假吗?”
白举轻叹一口气,“唉,就算放假,我家离着远,也只能留在这书院之中。”
刘万仔舌头不利索,也跟着说:“我……我……也是!”
白举和刘万仔是家太远不愿意回,其他几个人都是借着女儿花节,回家休息三天。可是,除了白举,其他人都是未娶亲的,却想找个一块过节的姑娘都没有。
林大山是这间房里的包打听,知道陈锦鲲家里有个未过门的小媳妇,就调笑着说:“锦鲲兄弟,在这间房里除去那两位富贵公子,也就你可以陪着你那小媳妇过节,真是羡煞旁人呀!”
陈锦鲲听他这样一说,一张俊脸不由的有些泛红,不好意思的嗔怪道:“胡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我们这些考进来的弟子多半出自于寒门,别说什么找姑娘一块过节,就算是姑娘的小手都没有牵过。说说看,你跟你那小媳妇打算去哪儿过节?这渝城还是有几个地方风景不错的,要不要我跟你推荐推荐?”
林大山此话一出,其他的弟子也跟着开起玩笑来。
“锦鲲呀,莫负美人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