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从鱼跃客栈出来后,就风风火火的往鱼龙书院赶,他并不知道,一场惊涛骇浪正在书院里生起。
“锦鲲,锦鲲,你怎么才出现?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刚走进书院门口,不等他去夫子楼说明晚来的原由,就看到林大山兴冲冲的走过来。
陈锦鲲知道林大山一直是个嘴上没毛,说话没谱的八卦青年一枚,便好奇的问道:“别一惊一乍的,出什么大事了?”
同时,他也发现今天书院的氛围有一些不一般。以前这个时候,书院里都是朗朗书声,最不济也是几个学子在蹴鞠,或是一些学子在周围温书,可今天刚进书院就发现如同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几个学子走动,也是行色慌张,像是恐惧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教礼乐的余文文夫子与教诗词的江沪心夫子自杀了,院长大人在他们房间发现了反诗,还发现他们两个是……”说到这里,林大山还故意压低声音凑到陈锦鲲耳边说,“发现他们两个是……龙阳之癖。院长大人勃然大怒,立令检查书院所有夫子和学子的房间,凡发现有异样者,全部清除出书院,再也不录用。”
其实,今天一大早,黄标带着皇帝的令牌来搜查六大夫子的房间时,院长付清流就吓了一跳。
他虽然出生在士族家庭,可是学问不精,家人都是位高权重的大官,但他年过半百才混到个书院院长,而且还是靠着祖先的庇荫才当上的,所以倍加珍惜。
真没想到书院的夫子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他唯恐会影响他这个院长大人的头衔,才会出此下策。
付清流这一下命令不要紧,可坑苦了书院里的一从大小师生,不但什么隐私、暗私全部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连自己私底下藏的几张春宫图都给搜了出来。
一时间,书院里面躲的躲,藏的藏,忙的忙,个个都变得鸡飞狗跳起来,唯恐这场大火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搜就搜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陈锦鲲满不在乎的说。
他在书院的全部家当,不过是几床被子,十几本书而已,什么越轨的东西是一丁点也没有,才有这个自信。
“唉,你是不要紧,可跟我们同一房舍的丁秋、丁白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林大山又幸灾乐祸的说。
“院长和学监大人在他们的私人物品里面不但发现了迷春散,女人用的肚兜,还有写给彼此的情书。真没有想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一对活的断袖!”林大山一边说着,眼睛里面竟闪烁着兴奋的小星星。
他们两个?陈锦鲲颇有些意外。
但是仔细想想,又可以在他们平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些许蛛丝马迹。
“他们不是兄弟吗?怎么能做出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陈锦鲲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林大山却乐呵呵的说着,就像是讨论的不是自己跟一间房的同窗,而是茶楼里用来闲谈的话题:“起初别人也不信呀,可是证据确凿,学监大人几番逼问,他们才道出了原委。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亲兄弟,原本在家乡就是情投意合,这番考进了书院,便伪造证明,故意改名,混了进来。”
“他们竟然敢这样做?”
“可不是吗?学监大人勃然大怒,院长大人命人痛打他们一顿,然后赶出书院,并且要求彻查。凡是再发现有龙阳之癖者,一律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