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回到家里之后,整天沉默寡言,一声不响。
陈贵看到儿子变成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婆婆李氏虽然心里面伤心,但至少看到儿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总算放下一半的心。
就连平常最喜欢叽叽喳喳的陈瑶婷也仿佛一下子变得懂事许多,看到陈锦鲲回来,也不再问长问短那么八卦。
看到陈锦鲲变成这样,陈家人都很伤心,阿瑜心想,每个人都要独自学会成长,失败也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只有他自己学会面对挫折,才可以迎接以后的风雨,在这一点上面,没有谁能够帮他,只有等他自己想通。
陈锦鲲回到家里面颓废了三天,三天之后,渝县传出一个天大的消息,曾县令勾结奸商与京城的士族大家,贪污救灾粮,人赃并获,已经被关押起来,正准备送往京都受审。
而且,此案好像闹得很大,不但曾县令被抓,连带他顶头上司知府大人也被关押,除此之外,京都大大小小几十个官员也被牵涉其中,一时间大到京都,乃至这小小的渝县都炸开了锅。之前一直密不透风,一下爆出石破天惊的新闻。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点也没有出乎阿瑜的意料,自打陈锦鲲打算进京告状起,阿瑜就预感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大渝国的皇帝一直对士族之家不满,如今那些身为士族子弟的官员惹下这样大的祸事,皇帝怎么会不借机大做文章,斩草除根呢?
只是苦了陈锦鲲,他为了帮曾延亮和那些灾民审冤,反而影响了他的前程,阿瑜不由心底里为他叹息。
好在陈锦鲲听到曾县令被关押的事情,眼神中好像恢复了几分清明,人比之前浑浑噩噩的时候要清醒一些,但依旧是一幅没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
看到陈锦鲲变成这个样子,阿瑜也心里面难受。
“阿鲲,你究竟要这样颓废多久?你当初不是说要为灾民伸冤,为曾大哥讨回一个公道吗?既然你现在已经做到了,为什么又要自暴自弃。”
陈锦鲲慢慢的抬起头来,“我没有自暴自弃,只是心里面觉得难受,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在殿试上金榜题名,可现在他们的冤屈了了,而我呢?”
“你是后悔了吗?”
陈锦鲲只觉得心里发酸,嘴里发苦:“不,我没有后悔,如果让我重新再选择一回,我还是会这样做。不替他们伸冤,只怕我会这一辈子良心不安,就算他日高中,也会忐忑不安的生活下去。”
“那你为什么还要天天没精打采的?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和阿爹阿娘看到心里面有多伤心?那个曾经的你呢,那个意气风发、胸怀壮志的你呢?我早说过,殿试只是人生道路上的一条路而已,就算走不通,还有其他的路,而且如果你还想考,大不了再回鱼龙书院准备一年,明年接着考便是,何必要这样萎靡不振?”
“我……我只是觉得自己以前的一些事情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