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回到家中,神情有些沮丧,呆呆的坐在房中,一直等到陈锦鲲回来。
陈锦鲲这些天在天下书院里面也不顺利,自从林大山使坏,说他是鱼龙书院过来的弟子,没有参加殿试,直接跑来参加天下书院的内部考试,暗指陈锦鲲是“走后门”来的,让天下书院的弟子对他很是不满。
隔三差五的就给陈锦鲲脸色看,甚至有事没事找陈锦鲲的麻烦,好在如今的陈锦鲲心态变了,不会再跟这种纨绔子弟一般计较。
陈锦鲲回到家中,看到阿瑜一脸心事的坐在那里,忍不住上前逗她一下。
“阿瑜,在看什么呢?小心变成‘望夫石’。”
阿瑜抬起精致的面庞,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越来越没脸没皮了,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陈锦鲲见阿瑜如此认真的模样,便无心再逗她,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身边:“阿瑜,你有什么事?”
“你上京都就是为了做官吗?”阿瑜的一双眼眸漆黑如墨,眼神里面带着隐隐的担忧。
陈锦鲲看着那样的眼睛,心顿了一下,点点头说:“是,也不全是。做了官才可以为民做主,才有权力可以和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斗上一斗。倘若我什么都不是,就只能跟上一回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世间的不平事。”
“既然如此,如果你将来真的入朝为官,不要留在京都,随便去一个地方任职,也好过留在这里。反正你的愿望就是造福百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阿瑜的话语莫名有些急促,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
陈锦鲲没想到阿瑜会这样说,愣愣的看了阿瑜一眼,然后眼神又恢复如初,轻轻笑道:“傻阿瑜,这种事情哪里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一切都要看皇帝的意思,我和他非亲非故,他想把我派往何处便派往何处,由不得自己。”
“那你可以申请啊,请求皇帝把你派到别的地方,反正就是不要留在京都。”
陈锦鲲有几分莫名其妙,十分不解的问:“阿瑜,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怕我将来留在京都?”
陈锦鲲不会明白的,自从那天从怡春院出来,阿瑜觉得自己像是被别人盯上的猎物,在偌大的一个京都,她跟陈锦鲲都像是别人棋盘里的棋子,表面上是自己在苦苦挣扎,实际上却无法逃脱别人的摆布。
这种感觉让阿瑜很不好,她当初之所以不愿意被唐老太太拉拢,就是不想被卷进政局,可没想到跟着陈锦鲲来京都,还是逃不脱这种命运。
“阿鲲,你若是当了官,千万不要加入帮派之争,更不要卷入夺储之争,尤其是不要跟那个叫做司徒玉的六皇子来往过密。”
“司徒玉?”陈锦鲲眉头一拧,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在脑海中闪过一遍,好像自己第一次进京找的巡监大人就是司徒玉。
陈锦鲲以为阿瑜肯定是因为上一回巡监把自己扣在皇子府上而耽误殿试的事情迁怒于司徒玉,便笑一笑说:“阿瑜,没事的。过去的就过去吧,上回的事情我也有责任,若是等殿试考完再去送状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是我太着急了。”
影响他前途,差点害了他一生的事情就这样被陈锦鲲说得云淡风轻,让阿瑜听见,反而觉得有些揪心:“你呀,总是这样善良。”
阿瑜不好把司徒玉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只能叮嘱他:“以后若是入朝为官,你一定要离那个司徒玉远一点,此人心机颇深,搞不好就把你算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