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瑜却有另类的想法,自打阿瑜开这酒庄起,就叮嘱阿九和宫叔,所酿的酒一定要贴上她自己写上的纸。
这纸上的花式和字体都是阿瑜设计的,又叫陈锦鲲帮忙,自己没事临摹出来,为的就是跟这京都其他人的酒区分开来,好打出自己的招牌,可阿瑜万万没有想到,招牌没有打出来,反倒是先遇上这样一档子事。
胖子一看,哑口无言。
阿九心中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大东家要喝自己家的酒,才能跟对方的毒酒区分开来,否则真是要吃大亏。
宫叔还有一些不放心,想着这些酒都是自己酿造的,却要阿瑜喝下去来验证清白,便对她说:“大东家,还是我来喝吧。”
“不用,你酿的酒我放心。”说完,便咕噜咕噜喝下去了。
众人见阿瑜喝下酒没事,而且刚才酒坛子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酒香,还混杂着少许药材的清香味,让众人更对她家酿的酒敢兴趣。
“那小娘子喝的是哪家的酒?闻着好香。”
“是呀是呀,还当是什么毒酒哩,却原来是药酒,我说闻着的味道怎么都不一样。”那人说着,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从刚才怀疑的眼神到现在有几分眼馋。
阿瑜本就长得肤白貌美,如今当着这么多人喝下那药酒,雪白的皮肤更隐隐透出几分粉红,整个人更加显得娇美动人。
美人当众饮酒,饮的又是这样香气扑鼻的药酒,怎么会不让人心生好奇,对阿瑜酒庄的酒产生兴趣,这无异于给她的酒庄又打了一回活广告。
阿瑜饮完酒,又对那个挑事的年轻人说:“我的酒已经喝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那年轻人脸色已经发白,眼睛往旁边的胖子身上瞟了瞟。
他哪里敢喝下那毒酒,其实他跟那胖子都是一伙的,是这京都的一伙骗子,因为收了别人的钱财,将他们故意弄这样一批毒酒,就是为了上演这样一幕戏,而为首的骗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前来买酒的死胖子。
年轻人明知道自己运来的酒里面掺了砒霜,哪里敢喝下去?他刚才之所以敢那样说,只是笃定阿瑜不敢喝下那酒,谁料到这小娘子心机这样多,居然会在酒罐子作上不同的标记,想要整她都不成。
“我说你倒是喝不喝?”阿瑜看见他的脸色,看到他犹犹豫豫的样子,猜到他肯定是不敢喝,便又将了他一军。
年轻人面如死灰,眼睛一直瞅着胖子,想那胖子替自己解围。
胖子故意回避他的目光,咳嗽两声,半晌才走过来说:“唉,一桩小事,顶多是赔点儿银子而已,掌柜的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傻子都知道那胖子跟年轻人是一伙的,阿瑜语带讥诮道:“我说这位客官,他打烂的可是你买下的酒,你不说他咄咄逼人,反倒怪起我来?难不成你跟他是一伙的?”
胖子脸色一白:“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跟他是一伙的,我只是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说一句公道话而已。你若是这样一说,这事我便不管了。”
胖子一说‘不管了’,年轻人的脸色更加的黑。
“我说你到底喝不喝这酒呀,难不成你知道这酒有问题,故意不敢喝,就为了讹我们银子?”阿九也上前质问道,他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没想到竟然被大东家说的还要复杂。
其他围观的人见到此景,也觉得年轻人不占理,刚才大声吵着要对方赔银子,如今却不敢喝自己酿的酒,想来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反倒是那位小娘子落落大方,很明显偏向阿瑜一方。
“这人为什么不敢喝酒?难不成他真知道那酒有毒?”
“可不是嘛,连狗喝了一口都被毒死了。”
“我见那小娘子自家酿的酒敢去喝,那男人却不敢,莫不是他真的知道酒不行,还想乘机讹小娘子银子?那可真是可恶。”
……
此时不需要阿瑜催促他,周围看热闹的人早已蠢蠢欲动,有的甚至大着嗓门说:“我说你倒是喝还是不喝呀?”
“刚才嗓门倒是大,如今怎么不敢吭声了?”
“没想到京都还真有这种人?真给我们京都人丢脸。”
年轻人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身子向后瑟缩着,眼神里面满是畏惧。
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连胖子都不敢为他说话,他怎么敢真的喝下那毒酒,这岂不是寻死吗?
“喝个屁,老子才不喝这破酒呢,你们自己玩去吧。”
说完,那年轻人撇下一地的酒水,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