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宏玉都没有出现。
本来阿瑜跟他说好,每天清晨都来陈府教阿瑜半个时辰的功夫,可是自打京都贴满野丘国二皇子的画像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宏玉的踪迹。
阿九和陈瑶婷也在陈家老宅里守了两天,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宏玉压根没有回去。
这个宏玉究竟去哪儿了?他到底是不是野丘国的皇子?阿瑜觉得既困惑又焦急。
阿瑜认为,宏玉虽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但他放弃自己皇子的身份跑到大渝国的京都,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但绝对不可能是做野丘国的奸细。否则,当初阿瑜叫他也搬进陈府时,他完全可以答应,有了陈锦鲲从朝廷里得来的消息,岂不是比一个人住在陈家老宅更方便。
阿瑜想找到宏玉问个清楚,可偏偏宏玉像是变成了空气消失一般,阿瑜想起第二次见到宏玉,是在一家妓院的后门。
阿瑜曾问过宏玉,来京都做什么,他说是为了找人,莫非宏玉要找的人就在妓院?
阿瑜想了想,便沿着京都的妓院一家家找起来。她换上男装,以推荐胭脂水粉为名,找起人来倒是挺方便。
这一天,阿瑜走到一家郊外的妓院,这里是几个窑姐租住的房子,地方不大,阿瑜跟她们推销起自家的胭脂,被她们一口拒绝。
正当阿瑜就要被她们轰出门之时,阿瑜抬起头来朝那位窑姐轻轻一笑,“这位姐姐,有没有见过一位年轻的公子?”
那窑姐极不厌烦的说:“来我们这里的,都不是一些年轻的公子,有几个不来做生意,却跑来推销胭脂水粉的?”
“那人个子跟我差不多高,跟我一般年纪,一双眼睛是棕色的,不知道姐姐有没有见过?”
那窑姐媚眼一瞟:“那人是你的相好吗?原来你这小哥不喜欢女子,却喜欢男人,想来你还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吧?来来来,看你这小模样长得挺俊的,姐姐我大发慈悲,免费招待你一次,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
她说着,便要把阿瑜往屋里拉,吓得一身男装打扮的阿瑜落荒而逃。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巷子外面,却听到身后有人偷笑:“你穿成这个样子出来,是来找我吗?”
阿瑜回过头一看,只见宏玉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小二衣裳,一幅店铺伙计的打扮,一双眼睛又细又长,正咪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瑜。难怪找不到宏玉,他打扮成这样,谁会把他当异族王子?
阿瑜的眼睛不由一亮,“师傅,是你?”
其实宏玉只比阿瑜大一岁,却喜欢阿瑜唤自己师傅,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想当初,他并不想教阿瑜武艺,习武这件事情需要从小练起,阿瑜都已经过了十三岁,已经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可是阿瑜救过自己,而且练起武来肯吃苦,又有恒心,这让宏玉很是感动,便破格收他为徒。
阿瑜瞧一瞧宏玉的打扮,也取笑道:“师傅,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奇怪吗?”
宏玉哑然一笑,却又幽幽的叹一口气,“你我都不得不扮作他人,隐瞒自己的身份,才能在这里安心的活着。”
阿瑜觉得宏玉话里有话,便把他带到郊外一座小山旁边,这里十分偏僻,四下无人,最多有几只鸟儿飞过。
“师傅,你究竟是不是野丘国的皇子?”这是阿瑜最想问的问题。
宏玉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跟阿瑜相处这么久,也清楚阿瑜的为人,对她也没有再隐瞒:“我的名字叫做宏玉,但我的全名叫做拓拔宏玉。我的母亲原本是大渝国的人,因为跟着父亲经商来到野丘国,被我父亲无意中看见,抢到宫中做了皇妃,后来生下了我。”
“可是,你为什么要来到这大渝国呢?”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来大渝国是为了找人。”宏玉说到这里,情绪莫名的变得低沉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隐隐透着股忧伤。
“那个人呢?你找到了吗?”阿瑜关心的问。
“找到了,就在前些天,我刚刚找到的。”
“那恭喜师傅,总算没白来这一趟。”阿瑜为宏玉而感到高兴,可是宏玉的表情却依旧忧伤。
“我找到了她,她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你想去见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