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锦鲲走后,偌大的寝宫里面又只剩下司徒复山和耶律旭阳两个人,司徒复山看向陈锦鲲的背影,投下意味深长的眼神。
就在陈锦鲲带来司徒焱的死讯之前,他最忠心的贴身内卫已经把司徒焱临死前的情况汇报给司徒复山听,可是就在刚才,陈锦鲲却没有主动把自己跟司徒焱之间的对话全部透露。
等陈锦鲲走远,司徒复山转过头来对耶律旭阳说:“此事你怎么看?”
耶律旭阳以为他是问自己对太子之死的看法,“臣以为,此事不宜声张,陛下既然已经把所有知情人留下来,就应该能让他们管住自己的嘴。虽然太子大逆不道,终归是大渝国的太子,若是把逼宫这样的丑闻说出去,只怕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大渝国都不是一桩好事。”
“这事我自然知道,我是问你觉得锦鲲跟那孽障最后说了什么?”司徒复山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是好奇。
耶律旭阳心里一顿,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免司徒复山对陈锦鲲起疑,耶律旭阳马上说:“陛下,陈锦鲲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对陛下也是一心一意,臣愿意拿性命保证,锦鲲他不会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
“唉,你想哪里去了,我如何会不识得锦鲲的为人?这多半是那孽障临死前搞出的小花招,想要离间我们君臣两个而已。”话说到这里,司徒复山忽然又顿了一下,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疑惑,“只是,那东西现在在哪里,朕依旧不知道,若是流落到他人手里,终究是一个祸害。”
耶律旭阳心里面紧了紧,觉得司徒复山虽然说相信陈锦鲲,但语气里面还是有几分怀疑,自古君王都是多疑的,想要彻底打消司徒复山的顾虑,还得从长计议。
“陛下不必多虑,如今反贼已死,也没有看到那东西显世,多半只是谣传。以微臣看来,那东西多半还是在皇后手里边,若是陛下有心,迟早会拿到的,如今之计,最重要的还是善后之事。”
耶律旭阳这样一说,司徒复山的眉头又拧起来,沉声道:“那个孽障,以为纠结一帮乌河之众就可以逼宫,哼,真是蠢得没边,他淹死也是活该!本来朕还想多留他几日,没想到他自己倒赶上来送死,真是死不足惜。朕绝不允许有谁敢打朕的江山的主意,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
司徒复山说出这样一番话时,眼睛里面流露出身为君主的果断与狠意,就像司徒焱所说的那样,哪一代君王不是踏着别人的尸体和鲜血走上来的,司徒复山做皇帝十余年,早就经历过无数的腥风血雨,自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第二天,陈锦鲲在宫里面就得到消息,说太子因病而亡,举国哀悼。
同时,跟着司徒焱一块想进来逼宫的那帮人也通通秘密处决,连带着太医房里的那帮御医,以及太子宫里面所有的人。
陈锦鲲知道,太子虽然娶了不少的妃嫔,但是没有一个为他留下儿女,而太子这样一死,太子宫里面所有的人都统统处死。这样做虽然有一点残忍,但是这帮妃嫔有一些是士家之女,若是让她们回到娘家说出实情,只怕将会是一桩大丑闻,为了太子的名声,为了大渝国的声誉,只能这样做。
不过,宫里面的那帮御医只是照章办事,他们既不知道太子阴谋造反的事情,也不知道司徒复山假死,只是被人叫来看病,就算有一两个御医与太子有关系,也不能牵连整个御医房都被杀死,这样就显得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些,陈锦鲲便走快几步,想向司徒复山求情。
但是,在他走到寝宫的半路上,就看到不少的内卫押着数十位哭哭啼啼的宫女和宫人们往宫外走。
押人的内卫头头陈锦鲲认得,正是当初在渝县鱼龙客栈的掌柜黄标,如今的黄标已经是内卫统领,虽然身居高职,但也知道陈锦鲲如今不但是礼部大夫,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便主动向他打了一个招呼:“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