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些年的时候,司徒复山也有以商养军的想法,但是那时他刚刚登基,在朝廷中的根基并不稳固,就是有这种想法也没有合适的人帮自己实现,没想到一隔十余年,自己这个儿子的政治主见倒和自己很是相似。
司徒复山看向司徒玉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可看在司徒严的眼睛里,却觉得分外灼人,隐隐还有些怒意。
“玉儿呀,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不如我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如今只是年中,离筹备明年军饷的时候还有半年,我便以这半年为限,让你去筹备明年的军饷。你需要什么只需跟我说一声,朕也想看看这个方法倒是行不行得通。”司徒复山吩咐道。
“儿臣领命。”司徒玉一拱手,点点头,接下皇帝交下的差事。
皇帝这里三言两语几句,便把军饷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自己的儿子,让在场的所有朝廷官员无不暗中佩服,皇帝可真会吩咐差事。不过话说回来,司徒复山这样信任司徒玉,连军饷都叫他去解决,会不会也有意培养和考量这个皇子,将来想把这皇位交到他的手上。朝中的大臣如是想,看向司徒玉的眼神又有些异样。
而司徒严却脸色不善的朝司徒玉深深的看了一眼,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太大了吧,看着亲弟弟的眼睛总像是拿眼睛在瞪他,让人瞧着怪不舒服的。
不过,司徒严也确实看司徒玉不顺眼。为什么明明都是皇帝的儿子,他也没有母妃照顾,却可以从小到大长在宫中,深受宫里面的女性外加皇帝的喜爱,自己的母妃来自士族,却要被宫中同样出自于士族的女人所猜忌,害得自己不得不背井离乡,天天跟西北的土疙瘩为伴。
难道是因为那家伙从小就有一张好看的脸吗?哼,小白脸。
陈锦鲲不知道司徒严在想什么,反正司徒玉之前的想法倒是和他不谋而和,为了军饷而增加百姓的负担,无论如何这种方式也不可取,至于以商养军的想法,他没有尝试过,既然司徒复山交给司徒玉去办,他倒是拭目以待。
阿瑜从家里面出来,躲过了婆婆李氏天天盼着抱孙子的那一双灼灼的眼睛,来到自己的店中,却没有想到店里面已经有一位客人久侯多时。
“大东家,那位姑娘非要坐在这里等你,我劝也劝不走,还付了一锭金子要租这雅间,我才……”阿九为难的解释着,眼睛朝雅间里面瞟了瞟。
阿瑜摆摆手,示意不需要他解释,心里面都明白。
柳嫣嫣坐在一楼的雅间里,桌上放着一壶酒,她在没有任何下酒菜的情况下,自斟自饮的喝光了一壶酒,此时脸上已经微微泛红,眼神有几分迷离,呈现似醉非醉的神情。
阿瑜一瞧这样的柳嫣嫣,不由心头一跳,好歹说柳嫣嫣也是士族大家的嫡长女,怎么会突然跑到自己的酒庄来喝酒?
“柳姑娘,你怎么喝得这样醉?”阿瑜好心的问。
柳嫣嫣却似乎并不领情:“陈兮瑜,我来光顾你的酒庄照顾你的生意,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你送银子给我们赚,我自然开心,只是一个人喝酒未免太容易醉,不如我陪你?”
阿瑜的这雅间整家酒庄只有一间,这酒庄里只卖酒不卖菜,而且没有提供桌椅板凳为客人服务,只有这个雅间是为了给大批量买酒的客人试酒用的,平常不开放,这回是因为柳嫣嫣想见阿瑜,才让她进来坐的,平常可是五两银子租用一回,都算在买酒客人的帐上。
阿瑜在柳嫣嫣的对面坐下来,要酒庄里的伙计要了一坛不上头的糯米酒,给自己和柳嫣嫣各倒了一杯。
柳嫣嫣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不胜酒力,已经喝得舌尖发麻,根本分不出普通白酒和糯米酒的味道,看向阿瑜的眼神忽然一变:“陈兮瑜,你说你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你明明都成了亲,成为了别人的娘子,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
阿瑜心中叹气,敢情又是为了这事。
成亲之前,她已经跟司徒玉说得很清楚了,可是这柳嫣嫣却不明白,上回在宫中还特意使计害自己,还好自己运气好,否则现在恐怕不比陈瑶婷好到哪里去,这些士家大族和皇族的人怎么都这么让人烦?
阿瑜不由的蹙了蹙眉,“柳姑娘,我想我早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他什么也没有,成亲之前没有,成亲之后更不可能有什么。至于你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你何不直接向六殿下问个清楚呢?”
“问他?你以为我不想吗?如果他肯见我,我又何至于这样痛苦?”柳嫣嫣说着,眼圈有些通红。
阿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司徒玉不想见她,她便跑到自己这里来泄粪了,不,是泄愤。
作为一位好商人,阿瑜决定在赚对方银子的同时,可以兼职做做对方的心理导师,送一些心灵鸡汤之类的,所以脑海中搜索着以前满怀哲理的语言:“柳姑娘,如果一个男人的心不在你身上,那他也未必在别人的身上。爱一个人不是禁锢他的自由,而是要让他飞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