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瑜却从司徒严的话语里面隐隐听出一种威胁的味道,她眉目流转,带着浅浅的笑意:“五殿下这话阿瑜听不懂,我只是个从乡下来的姑娘,除了会经商赚个小钱,其他的什么也不懂。我相公虽然是朝廷中人,但官场上的事情从来不跟我说,他也跟六皇子没什么往来。至于我嘛,只是以前曾经被六皇子相救过,几次承他的恩,所以才帮他打理这军工作坊,什么太子之位,什么朝中局势,阿瑜不懂,也不想懂,五殿下千万不要想多了。”
阿瑜这样一说,司徒严更觉得这女人聪明,把自己和相公故意撇得干干净净,能让老六欣赏的女人岂会是泛泛之辈?
“阿瑜姑娘也不要害怕,我来不是逼着你做决定的,只是希望你想清楚。我是父皇的五皇子,又在军中呆过,母族又是名门望族,跟人单势薄的老六相比,帮助谁会更加有利?如果你肯来帮我,我保证我给你的东西绝对不比老六低,他无论承诺你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双倍的回报,你是个生意人,觉得这买卖划算不划算?”
司徒严说着,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大叠的银票,放到阿瑜的面前,每一张银票都是十万两一张的,这样厚厚的一叠足足有几十万两银子,足够阿瑜赚一年的。显然,司徒严是把这些银票当作见面礼,想要拉拢阿瑜。
可是,阿瑜看到这些银票,心中却冷冷一笑,前一阵子朝中想方设法的筹军费,也没看到司徒严有多上心,如今拿出钱来收买人心倒是挺阔气的。
司徒严和司徒玉这两兄弟,哪一个人品更好,哪一个人品拙劣,一看便知。
“五皇子真是太过客气,你这样真让阿瑜受宠若惊,阿瑜是个生意人,当然喜欢银子。只是生意人也有生意人的规矩,五皇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是想要阿瑜为你做什么事情吗?”阿瑜的眼睛眨了眨,睁大眼睛问。
“哈哈,我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儿也不累。阿瑜姑娘,只要你以后答应跟着我干,我保证一定不会亏待你,这些银子就当作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好了,以后只要你想要,我还会给你更多。”
阿瑜故意装糊涂的说:“跟着五皇子干,那是不是要我退出六皇子的生意,不再管那个军工作坊?”
司徒严略一思量,“深谋远虑”的说:“那个嘛,只要你愿意,也可以接着做。但是你要清楚,你是我这边的人,老六那边有什么事情,你都要跟我汇报,告诉我他最近的动向,还有军工作坊的情况。”
原来他想要自己当间谍,对亲兄弟还要耍这种小心眼,不由让阿瑜对司徒严又鄙视几分。
阿瑜假装有些舍不得那些银票,又很为难的说:“五殿下,你的银子我虽然想赚,但我怕我没命赚呀。六皇子虽然没有你那么慷慨,但我答应他在你之前,而且他对我还有救命之恩,我就这样撇开他投靠你,岂不是显得太不是东西了?”
司徒严一顿,眼神不善的打量着阿瑜。
阿瑜接着说:“再说了,阿瑜只是个乡间妇人,不懂什么朝廷大事,只想打理好手上的生意,赚几个钱过安稳日子。你们哪个皇子将来成为太子,阿瑜并不关心,所以请五殿下恕阿瑜不能帮到你。”
司徒严的脸色有些阴沉:“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我,一直都是……耍我?”
阿瑜的心中一顿,她可不想得罪司徒严,白白给自己和家人引来麻烦,马上又说:“五殿下误会了,殿下开的条件的确很优厚,阿瑜也很动心。只怪阿瑜之前欠了六皇子的人情,如今要是背叛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六皇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万一他知道我暗中为五殿下效力,岂不是会要我的小命?”
阿瑜故意说得这样为难,就是不想得罪司徒严这个瘟神,跟太子司徒焱相比,司徒严可难对付多了,不但是军旅出身,心眼也比以前的太子多,跟他打交道要多加小心才是。
司徒严依旧是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但看向阿瑜的眼神中划过一抹寒芒,声音冷厉的说:“你怕老六对付你,就不怕我会对付你?难道我看上去比老六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