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在知道这个秘密之后,开始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司徒皇族的祖辈登基的方式这样不光彩,虽然古往今来成皇之路都是成王败寇,但背叛主子永远是历史上的一个污点,特别是在一个讲究儒学的国家,要是这些事情抖出来,高高在上的司徒皇族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那时司徒复山身边一品大员的陈锦鲲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越是爬到更上一层,越是觉得高处不胜寒,因为谁也不会知道所谓的胜出者是踏着什么样的步伐才步履蹒跚的爬上来,那是需要跨过无数道障碍,踩着无数人的鲜血才一步步爬到顶层。
对于司徒一族的先祖,阿瑜不想去评判,只是觉得这偌大一个朝廷,总是藏着许多刀光剑影。想当初自己进宫,皇后临死前还特意问自己,太子有没有留下什么遗言,还有皇帝司徒复山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他们似乎都很紧张某样东西,阿瑜当初不知道那样东西是什么,但如果是那幅竹简,确实值得这些人紧张和过问。
不过,自己和陈锦鲲并没有留下皇后或是太子的遗物,所有的话只是他们故意留下来故布迷阵,好让自己和陈锦鲲被人怀疑,可没有想到,阿瑜无意中居然还是发现这个不应该发现的秘密。
唉,果然是好奇害死猫呀。
阿瑜心里面痛恨和惋惜,可又无法挽回,虽然竹简已经烧掉,但司徒玉以后一定会问起,要想个办法蒙混过去,阿瑜坐在桌边就苦思冥想起来。
“阿瑜,想什么呢?”这些天陈锦鲲一下朝就回家,天天陪着怀孕的娘子,俨然变成了二十四孝相公。
阿瑜一回头,看到是陈锦鲲,忽然灵机一动,“我想要你为我画一幅画。”
“画画?”陈锦鲲嘴角挂起一个好看的笑容,“娘子,说起来我还没有为你画过一幅画像呢。”
听到陈锦鲲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阿瑜马上解释,“不是要你为我画像,是要你为我画一幅画,要古色古香的那一种,临摹前朝画家的画风,你能不能做到?”
被小媳妇质疑,这怎么行?
陈锦鲲不服气的说:“你家相公的字画在书院里就无人出其右,有许多人还临摹我的画风呢,还需要模仿其他名家。”
阿瑜听出自己的相公是生气了,又哄着他说:“我知道我家的相公最棒了,但是我只要你模仿古代的名家,最好是六十年前的,你就帮我试一试嘛。”
陈锦鲲最耐不住小媳妇的请求,只得答应,于是一幅古代丹青图便赫然出现在一幅绢纸上,那幅绢纸就是出自于六十年前的前朝宫廷之中。
“阿瑜,我觉得你最近总有些怪怪的,是不是怀了孕的女人都要过敏一些?”陈锦鲲看着阿瑜握着绢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阿瑜似乎想起什么,问陈锦鲲:“阿鲲,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重要?”
“什么最重要?”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了陈锦鲲,他仔细想一想后回答说,“农夫觉得田地最重要,渔夫觉得渔网最重要,商人觉得赚钱最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也各有自己觉得最重要的东西,这个问题的答案真的不好统一。如果要是我来说的话,我会觉得能够实现我的抱负,将我的治国之策变成现实最重要。”
陈锦鲲的治国之策已经提出来半个多月了,虽然深受司徒复山的赞扬,但要实行起来却难上加难,甚至自己的恩师耶律旭阳也不是很看好,觉得太过激进了一些,满篇都是怎么削弱士家大族的权力,把权贵们拉到接近百姓的同一条水平线,这怎么会不让那些士家大族反对,如今的陈锦鲲几乎成为了这些士家大族的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