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徒复山和耶律旭阳所猜想的不错,司徒复山把司徒严叫到御书房,说出想把新政实施的重担交给司徒严,司徒严果然欣然接受。
对司徒严而言,这是一个可以在军中笼络人心,又可以握有实权的好差事。之前司徒玉把军工作坊的差事给揽下来了,如今皇帝发派给自己的另一个差事比他好上百倍,司徒严自然乐意接受。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新政的实施可能要得罪许多人,不过这跟司徒严所能获得的既得利益相比,还是好处更多。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大渝国的新政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军中的许多上了年纪的军官,都在征兵令的附带政策下退伍,这其中就有司徒严的几个舅舅,虽然他们嘴里骂爹骂娘的不肯走,但在司徒严的一顿酒席,又各自拿到一笔数目可观的遣散费之后,才会心平心和的离开。
最后,除了司徒严那个年纪较轻的小舅舅还留在军营,其他的人都因为到了年纪告老还乡。而其他的军中适龄军士都领了遣散费回家,相比那些军官,那些还乡的士兵就要欢欣鼓舞,有钱拿还不算,回家开荒还可以减税,自然一个个的都很乐意。
征兵令一实施,有不少适龄的士族大家子弟都情愿出一大笔银子免去被征兵,就连皇帝的第十皇子司徒真也未能幸免。皇帝本来有意让他跟随五皇子的步伐去军中磨炼,可是在京都过惯了吃喝玩乐生活的司徒真怎么肯放弃优越的生活?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后,叫司徒真背后的母族出了二十倍的酬劳,才免去兵役。因为他是皇子,是万民表率,所以付出的征兵酬劳翻倍。
与征兵令的实施引来的士家大族的抱怨相比,减赋税的政策就得到了百姓的广泛支持,许多原本是租用士家大族土地的农户,也放弃原有的雇主,转而向县衙租种田地。因为到县衙租地比到士家大族划算,不但可以减少许多赋税,就连开荒也可以少交租子,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有谁不乐意干?
虽然从短暂来看,地方上的赋税减少了许多,但以前的赋税是从拥有许多土地的士家征收为主,现在换成了更多的升斗小民,从总量上来说,总共收上来的赋税并没有改变。而且从长远上来说,百姓开荒可以让更多的田地被利用,以后收的租肯定比现在多。
租子就是粮食,粮食不但可以充盈国库,还可以换成银两,比直接从士家收银两之类的赋税更加值钱,陈锦鲲的这个政策非常有效,司徒复山走的这步棋非常正确。
这两个月,阿瑜除了偶尔会去军工作坊看看,其他时间都是呆在家里,要不是算算帐,就是陪着女儿一块玩耍,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陈锦鲲提出的两项治国之策,正在全国范围内实施,阿瑜也静悄悄的察看着动静。
阿瑜认为,陈锦鲲是想当一个千古名臣,才敢冒着成为士族眼中钉的危险提出这样的想法,结果是好是坏谁也无法预料,可从最近的效果来看,还是很受百姓支持的。
下午的时候,阿瑜睡了一个午觉,还没有等她睡醒,女儿乱乱的哭声就把她吵醒了,阿瑜爬起来,抱起哭闹着的女儿一看,屁股上湿哒哒的。
她笑着拍一拍女儿的屁股,“小东西,又尿裤子了。”
家里本来有奶娘,但阿瑜想自己如果呆在家里,还是多陪一陪女儿,免得女儿被别人带着,最后不亲自己。所以只要自己在家里的时候,一般都让下人把女儿留在自己的房中。
给乱乱换过一块干净的尿布之后,小丫头似乎变舒服了,刚才还哭得不行,转而又忽然笑起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还看着阿瑜给自己换尿布的动作,好像很享受一样。
阿瑜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由轻轻一笑,“小东西,你倒是会享福。”
“咿……咿……呀……呀!”女儿似乎挺淘气,知道阿瑜在说自己,居然也张着嘴想学说话。
算一算女儿才半岁不到,这么早就开始说话的孩子比较少见,在以前的那个世界都算作神童了,自己的亲乖女有那么神吗?
阿瑜想了一想,觉得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保不定自己这亲乖女也是个穿越人士,顶着一张婴儿的皮,其实内心却是一个大人的灵魂。
这样想来,阿瑜觉得心里有些怕怕的,但是内心又满怀期待,自己的女儿真的会是那样的怪胎吗?如果她真的也是个穿越人士,自己的人生倒是不寂寞,有空两个人可以交流一下,可是两个人一个叫妈,一个叫女儿,日后该怎么相处呢?
正因为有这样的担心,阿瑜便想试探一下自己的女儿,她把女儿抱在身前,自己坐在床上,然后问她:“你是真正的乱乱吗?还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你是,还是不是?”
可是女儿的一双眼睛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好像根本不明白阿瑜在说些什么。阿瑜把她放在床上,又抱起来,这一下一上的情况下,小丫头以为阿瑜在跟自己玩,又一个人笑起来。
阿瑜转念一想,终究是自己想多了,哪能个个都是穿越人士呢?她还只是几个月大的小女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