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也猛的惊了一下,“你……”
她没有想到陈锦鲲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把桂思鲁也给杀了,还以为他会留着他当作活口和证人呢。
陈锦鲲看到阿瑜脸上的表情,知道她心中所想,轻笑一声说:“这个桂思鲁,身为裘晖的参将,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事情,却装做不清楚的样子,可见是个狡诈之人。他还特意当我的面,说出自己跟五皇子之间的关系,我本想留着他到京都作证,可听他如此一说,还不如早些了断他的性命,以免得回去后中途反水,坏了我的大事。最重要的是,我讨厌他看着你的眼神。”
桂思鲁这人确实好色,这一路走上来,眼神不断的停留在阿瑜身上,哪怕是被陈锦鲲警告,他也是肆无忌惮,这样色胆包天的人死了也不足惜,只是阿瑜没有想到让陈锦鲲下定决定要杀人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
向阿瑜解释几句之后,陈锦鲲就把视线放在暗室里。里面的那位绝色女子只在刚才门被打开的时候露出少许吃惊的表情,之后一直是沉默不语,波澜不惊,哪怕桂思鲁死相难看的倒在面前,也没有一丝惊慌。
陈锦鲲扫视了她一眼,用深沉的嗓音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混进军中来的。”
那个女子用着标准的大渝话说道:“我原本只是小镇上的花魁,被人买下来特意送到这里来伺侯裘将军,还望大人发发善心,让小女子早一些脱离苦海,早一点和家人团聚。”
陈锦鲲却看着她冷笑一声:“让你‘脱离苦海’,我看你不是在这里活得挺开心的吗?什么和‘家人团聚’,我看是和你们大靖国的奸细团聚吧。”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深深的刺中那绝色女子的心脏。
见身份被拆穿,她的脸上这时才流露出恐惧的眼神。
其实阿瑜也一早怀疑她的身份,能被送进这边关小镇当作礼物的女子,绝对不仅仅是长得好看就行,而且听桂思鲁刚才的话,这女人又是那帮人送来的,不是留在裘晖身边的眼线还能是什么人?
可惜这裘晖色令智昏,明知道这女人的身份,却还是把她留在身边。
没想到陈锦鲲也跟阿瑜一样,一眼就看穿了这女人的身份。
“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身为朝廷大臣,私自处置边关大将,极有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阿瑜无不担心的说。
可是陈锦鲲却坦然处之,语气低沉的说:“如果不杀了他,只怕我们根本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来之前我就想了很多,想知道这边关究竟是哪一种情况,没想到居然是最坏的那一种,既然如此,杀了他们,能换来我大渝边关新的秩序,我又有何惧?”
“所以,你一开始就叫方琼他们悄悄潜伏进来,就是为了诛杀他们?”阿瑜这才恍然大悟。
陈锦鲲点点头说:“事已至此,裘晖通敌已属事实,我们只要找到他们往来的书信,或者是裘晖私自收下敌军礼物的证据,就可以明了。但我更加担心的是,裘晖卖国求荣,大靖国这些年在山林之中搜索多年,难道只找到几个提供火药原材料的地方?”
野丘国在边界发现铁矿,大靖国又在我国的边界发现火药材料,在这广袤的草原,还有这资源丰富的山林之中,是否还有其他未被发现的宝藏?陈锦鲲最不希望这些东西落入敌人之手,哪怕是自己守着宝藏暂时不取出来,也不能便宜了其他国家。
“夫君,你要找他们收下大靖国多少贿赂,问问这个女人不就知道了吗?”阿瑜笑着指了指那个绝色女子。
那女人却别过脸,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哼,你们休想从我嘴里面知道一个字!”
阿瑜却浅笑着说:“姑娘,不需要你开口,你本身就是大靖国送给裘晖的贿赂。至于裘晖收了你们多少银子,我不需要你开口告诉我,自己就可以知道。”
阿瑜上前,一把拉过那个女子,把她从一直坐着的床上给拉起来。
然后,她马上敲了敲床板,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又给方琼一个眼神。
方琼擦一擦短刀上的血,然后把刀别在腰间,把床上的床板一一搬开,就见在床正中心的位置有一个暗阁。打开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厚厚的一大叠的银票,还有许多的珠宝首饰。
陈锦鲲最想找到的,是裘晖跟大靖国的往来书信,他刚想要去找,就听到外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将军,末将尹重求见。”
陈锦鲲,阿瑜,还有方琼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真没有想到裘晖的副手会在这个时候求见,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尹重居然不敢直接进来,只是在门口报备一声,似乎要等到裘晖同意才敢进门。
开头看裘晖跟桂思鲁相处时,并没有这么多讲究,难不成这裘晖有意难为这位副将?要是那副将跟裘晖的关系好,直接进门看到裘晖的尸体,那一切就露馅了。
这仅仅只是陈锦鲲的猜测,如今已经深入虎穴,顾不上许多,陈锦鲲说了一句“我出去看看”,人便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