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锦鲲回到家中休息,一家人为乱乱的早慧而兴高采烈,全家人都开开心心的时候,大渝国的朝廷却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边关守将私通他国,放大靖国的人占领大渝国的山林寻找资源,这是一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案。
除了裘晖和桂思鲁之外,所涉及的官员有上百人之多,因为陛下说了要当事人灭九族,所涉案的人加上其家属足有上千多人,涉案的官员全部处决,家中抄家,哪怕是有一点沾亲带故的,或是府上的奴仆,也都成为官奴,发卖到官府,半个多月就惩治了上万人,算是自大渝国开国起最大的一件案子。
这还不够,边关大将私通他国,收受贿赂,变卖国家资源,这样的罪过触怒了司徒复山的逆鳞。正巧前一段时间司徒复山曾经命司徒严负责征兵令,军中已经遣散了一些军官和士兵,按理说现在征兵入伍的应该都是新人,司徒复山便让耶律旭阳代天子阅军,整肃军队。
耶律旭阳这一去可不得了,把那些出身士家,家里面有后台的,却到了年龄没有退出的官员遣送出军中,半个月就找到了十几位,一起向皇上求了道奏折,让这些人离开军中,其中就有司徒严最小的那个舅舅。
这下子,司徒严急得正跳脚。
这一方面,耶律旭阳替司徒复山阅军,明显就是不信任自己,他心中恼恨,另外一方面,耶律旭阳这样一搞,把那些特意留在军中的眼线全部驱逐出去,白白浪费了他的一番布局和设计。
司徒严愤慨异常,觉得自己花了那么多的心血,到头来非但前功尽弃,说不定最后还要被父皇责罚。想到这些,司徒严就肚子里面憋着一肚子火,满腹牢骚的在书房里面走来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都怪这该死的陈锦鲲,去野丘就去野丘吧,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那大靖国的边境走一遭,给军中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有那该死的耶律老头,好死不死的跑到我军中来,有事没事的来找麻烦,害得我精心留下的人马全部被他支走了,只能再在军中培养自己的耳目心腹。”
太师上官启云就站在书房里面,如今的上官启云已经不算是太师了,只是顶着一个“太师”的头衔,实际上不过是个没有官位的空职而已。
好在他又抱上了司徒严这根大腿,表面上是作为五皇子的朋友,实际上却是他府上的门客,经常帮司徒严出出主意。
司徒严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跟司徒玉相比,优势是自己的母族背景,以及若干年军中生涯中所积累的人脉,劣势是自己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不如司徒玉。
考虑一下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司徒严便把上官启云拉拢过来,哪怕上官启云现在不是上官士族的族长,至少也文韬武略,满腹经纶,上一回到民间推行“征兵令”,就是上官启云在幕后帮助自己。
上官启云听到司徒严在书房里面抱怨,劝说道:“殿下不必烦心,你和你母族势力在军中多年,所网罗的人脉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扫除的。哪怕耶律旭阳再老奸巨滑,也不能铲除殿下所有的势力,扫除一两个耳目并不会影响陛下的前程,就由他去吧。”
“可是这样一来,我之前所做的事情不就前功尽弃了吗?耶律旭阳这个老匹夫在军中找到这么多到了年龄还没有退伍的官员,到时候他跟父皇一说,父皇岂不是要说我办事不力,故意徇私?”司徒严唯恐司徒复山会责怪自己,破坏自己在父皇中的形象,影响将来的太子之位。
上官启云淡淡的看了司徒严一眼,笑道:“殿下,征兵令惠及全军。前一阵子,你起码遣散了军中上千军士,只有十几个漏网之鱼,根本不算是徇私。”
“最可恨的是我小舅只不过跟遣散的规定相差一年,也要被支走,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岂不是要责怪我?”司徒严以为别人查不出来,想不到还是被耶律旭阳这个老匹夫捉到把柄。
“殿下不必为此忧心,只需要你令小舅写封请罪书,向皇帝禀明是他自己想留在军中,故意隐瞒一岁年龄,殿下并不知情,此事就不会连累到殿下身上。到时候再由朝廷上的其他官员说几句好话,此事便可了了。”上官启云告诉司徒严解决的方法。
司徒严一听,紧锁的眉头略微松开,嘴角一勾,“太师言之有理,此事就按你说的办。”
司徒严在心里面腹诽着,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文官在朝廷上耳闻目睹多年,也变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可比自己请来的那些军中的大老粗强多了。
上官启云接着说:“殿下,依我之见,耶律旭阳此举并不是为了挑衅殿下,而是受陛下之托,整肃一下军纪,免得军中再有裘晖、桂思鲁之流搅乱边疆的政局。”
提到裘晖和桂思鲲,司徒严更是觉得愤恨,“哼,这两个浑蛋,亏本皇子那么信任他们,居然给我搞出这样多的事情,真是死有余辜。”
“从此之后,大渝国与大靖国之间只怕是不太平了。”上官启云捋一捋胡须,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