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的心中一阵酸楚,“乱乱那里,我会去跟她说,她年纪还小,我们还是暂且不要告诉她好了。至于阿瑜,夫子特意带了一位京都的名医,想必阿瑜这一趟回京都应该不会有事。”
李氏不由感叹:“哎哟喂,这是造了什么孽?好端端的要把一个怀着身孕的妇人召回京,陛下是怀疑咱们一家会在这边境谋反吗?”
李氏估计是茶馆里的说书听多了,古代皇帝挟人妻子的那一套听得太多,以为大渝国的皇帝也是因为猜忌自己的儿子,才会来这样一套。
陈贵其实心中也是这样一个想法,之前就觉得自己的儿子树大招风,如今看来是坐实了,恐怕真的是京都的那些大官妒忌陈锦鲲,在皇上的面前嚼舌根子,才让阿瑜受这样的罪,根本没有联想到皇帝其实是防着阿瑜。
可就算心里是这样想,陈贵也不会说出来,左相大人还在内屋呆着呢,可又别一个不小心给陈家招来什么麻烦,陈贵赶忙制止李氏说:“好了好了,皇帝自有皇帝的安排,你一个妇道人家胡诌诌什么?”
李氏一听,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既为阿瑜,也为那即将出生却看不到的孩子。
不管陈家人怎样痛心,怎样不舍,在心里面又是怎样埋怨司徒复山和耶律旭阳如何不通人情,到最后阿瑜依旧是要踏上回京的行程。
对于这一天,阿瑜其实心中早有预感,只是没有想到有这样快。有哪一位君王,会希望皇族的丑闻被其他人知晓,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大臣,若不是因为陈锦鲲,恐怕司徒复山早就给自己安排一场意料之中的死亡。
收拾好行囊,第二天阿瑜就坐上马车,跟着耶律旭阳匆匆上路。
陈家人除了陈瑶婷带着乱乱,一家人都去送行。
“阿瑜,这是娘给你做好的煎饼,路上带着吃吧。”李氏依依不舍的说。
陈贵送上了一个包裹,里面全是婴儿的衣物,他忍不住擦了擦眼泪,想到自己不能亲眼看到自己的孙子出生,心里面就很是难过,“阿瑜呀,路上要小心,愿你们母子平安。”
等老两口问侯完,都很自觉的让开,给儿子儿媳一个最后说话的机会。
陈锦鲲紧紧抓住阿瑜的手:“阿瑜,你到现在还是不肯把陛下要你回京都的真正原因告诉我吗?你不肯说,耶律大人也不肯说,你跟陛下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结,难道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阿瑜不想连累陈锦鲲,如果她把实情告诉陈锦鲲,恐怕到最后司徒复山连陈锦鲲也会猜忌怀疑,这样最好,至少现在一家人是安全的。
不就是暂时软禁而已,等到时候陈锦鲲回京都,一定会想办法接自己回去的。
“锦鲲,你还是别问了,好好照顾乱乱,等你的任期一满,我跟孩子在京都等着你回来。”
陈锦鲲心口像是闷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心中纵有千般万般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阿瑜,等着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陈锦鲲微微蹙眉,忍住几次想要滚落下来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