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正聊得开心,一听底下人禀报,不由蹙了一下眉头,“那两个家伙来干什么?”
曾大当家却忧心的说:“他们好些年都没有来我这里,恐怕这回上来是来者不善。花娘,是不是你今天的行动……”
“爹爹放心,那些银两我已经派人分开运下山,他们找不到证据,我去会会他们。”
花娘说完就要走出门,却被曾大当家拦下来,“慢着,有老夫在此,还需要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把我这老头子的山头怎么样?”
说着,曾大当家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外。
他沿着崎岖的山路向着一侧的山洞走去,只见燃着火把的宽敞山洞内的长椅上,背对背的坐着两个坐姿各不相同的彪形大汉。
一个虎头豹眼,留着一下巴的落腮胡,腰上绑着把带鞘的大刀,瞪着大眼,鼓着腮帮子,一脸怒意的端坐在那里。
而另一位则脸形细长,一双上挑的细眼看上去有些贼眉鼠眼,正打着哈欠,架着二郎腿,很惬意的坐在其中。
“哎呀,真是没想到呀,刘兄和邓兄,我们一别六年不见了吧?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来我的山头上坐客,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两位吹来了?”曾大当家一脸笑意的在他们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留着落腮胡的刘大当家立马站起身来,“既然曾大当家的来了,我就有话直说了。今天有一车货物经过我月亮山,本来是交了买路钱的,可没想到还没到月亮山的时候就被人给劫了,里头的绸缎没有碰过,可是绸缎当中藏着的东西却全都丢了。我疑心是隔壁的山头半路想插一杠子,到邓大当家的板凳山去问起来,邓大当家随我沿着货物经过路线走了一遭,说这件事情是曾大当家做的,我跟他自然要来问问。”
刘大当家说完,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邓大当家又接着说:“曾大当家的,要论年龄,你是我们几个山头年龄最高的,多年来我们也是互不干扰,各自发财。可没想到你居然会背着我们,干出这样的勾当。要是缺银子尽管说一声,何苦要跑到别人的山头上干这样一票?”
曾大当家的听完,脸上不动声色,“两位兄弟既然知道我们比你年长一些,就算要责怪老夫,也总要拿出证据再说吧?你们的山头和地盘都有相应的人守着,就算出了事也要问你们自己的人,怎么反倒跑到我的山头责问起我来了?”
“呵呵,曾大当家的要说证据,真是不巧,我还真有。”邓大当家的慢悠悠的说起来,“前年的时候,走我的地头上丢了两回钱货,跟刘大当家的情况一样,对方也是交过买路财的,按理说我们会让人家安然无恙的走过去。可怪就怪在,他们居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给劫了,听被劫人的意思,劫镖的是月亮山的人。
当初我也对刘大当家有所怀疑,但大家都是拜把子论了山头的兄弟,也可能会因为几个过路的客商就得罪月亮山的兄弟。可打那以后,我就留了几个心眼,对几个山头上的动静有所留意。直到这一次刘大当家的找上我,我就陪着刘大当家的到月亮山事发的地方去瞧了一瞧,终于敢确定是你们牛鼻子山上的人干的。曾大当家可还认得这个?”
邓大当家的人拿上来一个断掉半截的铁靶子,还有几棵不知名的野草。
“这铁靶子原本是布依国的种田人用的,后来不务农,改行跑到山上当山匪,就把这铁靶子当兵器用了。曾大当家的,我听说咱们这几个山头,就你喜欢收留流离失所的布依国流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这几味野菜名叫野蕃菜,你们山头上有很多,听说前一阵子你们山上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把这个当作饭菜来充饥。哈哈,这么多证据当前,不知道你曾大当家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邓大当家的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的发现,而刘大当家的一幅要算帐的嘴脸,曾大当家的沉默片刻,想着要找出什么理由推翻这些所谓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