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依国的皇帝一听此话,不由皱一皱眉:“都怪朕一向重文轻武,这些年不但没有扩充军力,反而逐步撤了几位将军的军权,他们才对朕心生怨恨,以致纷纷倒戈。而孔昊在朝中多年,文官大多数都是他的门生和好友,要说现在还站在寡人这一边的恐怕还真没有几人。兵部侍郎是我亲手提拔的,但他的妹夫却是孔昊的弟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态度,还有年少的卫国将军,朕虽削过他的兵权,但让他世袭了其父亲的军衔,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感恩……”
陈锦鲲听皇帝念念叨叨说着这些,心里面不由一凉,感觉这位年轻的皇帝御下的本事真是太差了,削弱兵权本是正确的决定,却偏偏让孔昊占了便宜,反而让他在这些关键地方安插自己的人马,如些这些人就算受了皇恩,恐怕也是风吹两面倒,只会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跑,皇帝被囚禁宫中这么久,没有一个大臣吵着闹着要见皇帝就是证明。
陈锦鲲不由扶额,这样的情况要想阻止这场宫廷叛乱,还真是一桩难事。
布依国的皇帝也不是傻瓜,他虽然治理江山的能力没有,但好在有些自知之明,从陈锦鲲脸上微妙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情况不妙。
他苦笑一声,对陈锦鲲说:“如今之计,寡人也不指望这江山能完完全全的重新落入朕的手中,只唯愿朕这唯一的儿子可以平平安安,顺利继承大统。那狗贼这一个月来看过我数次,每次都提出要我儿迎娶他十三岁的小女儿,朕唯恐他奸计得逞,到时候让兴儿重蹈朕的覆辙,还望陈大人可以照顾好我的皇儿。”
布依国的皇帝说这话时十分诚恳,眼中隐隐带着泪光,陈锦鲲知道这不是出于一个皇帝的口吻,因为他的话里面已经由‘朕’改为‘我’这样平常的称呼,而是用一个父亲的口吻,把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托付给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陈锦鲲看到皇帝如今的样子,微微有些动容:“陛下,其实情况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悲观。朝中的那些大员虽然摇摆不定,但是若是有一位在布依国有深厚渊源的人出来指证狗贼,就不怕那些人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皇帝心中奇怪,他们皇族人丁稀少,先皇虽生了三个儿子,但其中两个都死得不明不白,到了他头上更是虚弱无力,将近中年才这样一个儿子,“你说的这人是谁?”
“隐王爷拓跋弥。”
“他?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复杂。
拓跋弥可谓是布依国历史上最传奇的一位人物,八岁就能吟出传世诗句,九岁就发明了火药,十岁研制出火枪,让军事力量薄弱的布依国一下子独占鳌头,让其他国家敬畏。
先皇更是对他宠爱有加,一度传言打算把皇位传给这位神奇的皇子,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这位最年轻的皇子开始沉迷酒色,每天围着一大堆的莺莺燕燕、歌舞升平,先皇几番规劝,居然起不到半分作用,先皇一气之下把他搁置一边。
后来,先皇病重,拓跋弥的两个皇兄为争皇位明争暗斗,却突然相继病死,一度传言是拓跋弥下的毒手,扮猪吃虎来谋夺皇位。先皇病逝,边疆的几位封疆大吏叛变,多亏拓跋弥带着他研制的武器平叛,才让布依国重新变得太平。
可是,拓跋弥却在这个时候把皇位让给侄子,也就是现在的布依国皇帝,而他的行宫却在一把大火中烧毁,不但拓跋弥不见踪影,连他研制的那些火药和武器也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布依国的皇帝对这个皇叔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自己的皇位是靠着这位皇叔才拿到的,但另一方面,传闻中他又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自己父亲的真正死因扑朔迷离,让他再一次听到拓跋弥这个名字时,有一种喜忧参半的感觉。
“皇叔若是还在世,一定可以号令朝中的那些大臣,重振我布依国的雄风。”皇帝不由感叹道,不管他现在乐不乐意,拓跋弥确实比他更有能力主持这个大局。
陈锦鲲还想接着跟布依国的皇帝说什么,却看到花娘推搡着那个侍卫长进来,催促道:“你们说完了没有?外面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