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冷着脸,没言语。
赵王与贾南风之事,他不是不知,连赵王都不得他待见,更何况赵王的亲人。
“殿下,”羊献容适时出现,上前道,“方才的事情都是误会,这位……落生公子只是经过,忽然头痛,就倒了下去,对妾身没有半点不敬,请殿下不要责罚他,否则就成了妾身的不是了。”
司马衷的脸色立刻就缓了下来,“是吗?本宫才要问你,没事就好。”
“妾身没事,”羊献容回过头来,神情已很平静,“落生,你起来吧,让你受委屈了。”
“草民不敢,谢娘娘不罪之恩。”刘曜起了身,头痛过后,也没了什么异常。
对于如空谷幽兰一般的羊献容,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痛苦,深深折磨着他。
“娘娘没事就好了,都是臣考虑不周,惊扰了娘娘,臣该死。”石崇行了礼,心中还是有数的,羊充华必是因为落生的身份,所以不再继续,太子对赵王也有忌惮,表面不落这下风罢了。
“石大人客气了,都是误会。”羊献看向刘曜,哪怕是他眼中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不会放过。
是确是他,她不会认错,可即使他真的不记得过去,如今看到她,就能如此平静吗?
“娘娘当真没事?”秦氏总觉得羊献容怪怪的,“臣妇看娘娘脸色不善,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我没事,”羊献容摆了摆手,“倒是落生公子,既然经常头痛,就不可掉以轻心,该请大夫好好看看,免得落下病根。”
石崇客客气气地道,“娘娘说的是,不过臣请大夫为他看过,说是因头部受伤,已经留下病根,才会如此,此事也急不得,需要慢慢调理,或许时间长了,就能想起以前的事。”
羊献容露出遗憾的表情来,“原来如此,倒是有些可怜,不记得从前的事,万一他家中还有什么人,以为他遭了不幸,岂非要伤心绝望。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
她有意如此说,也是想试探刘曜,看他是否对从前的事有印象。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刘曜听这话,表情仍旧是平静而茫然,显然一点都记不起来。
司马衷只当她是因心肠软,见不得这种事,宽慰道,“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旁人也帮不了他,看天意吧。”
羊献容点点头,“王爷所言极是。”就不再多言,也算是极为得体。
司马衷对刘曜,显然并不上心,随口道,“石大人要一直留下他吗?”
石崇道,“回太子殿下,臣是暂时将他夫妻二人留在府上照顾,哦,殿下想必还不知,落生的大舅兄卜泰,如今正是东宫侍卫长,想必赵王对落生,必有安置,所以臣只是暂时替赵王照顾他二人而已。”
司马衷忽地沉下脸来。
原来卜泰是赵王的人,难怪会换的如此突然。
羊献容略略一想其中利害,轻声道,“殿下,石大人有意说起此事,是对殿下有所试探,殿下切不可表现出对赵王或是太子妃的不满,免得石大人立场不定,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