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愤怒地瞪着杨芷,“你好大的胆子,敢命令朕?”
早知杨芷竟是如此狠毒的妇人,当初就不该听了先皇后的话,将之立为皇后。
杨芷淡然道,“臣妾哪敢命令皇上,不过到了这紧要关头,谁都是为了自己罢了。皇上不会不知道,贾家也想夺权吧?太子妃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与赵王之间不清不楚,臣妾敢打赌,赵王必会带兵入京,皇上信不信?”
司马炎气的又吐一口血。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秘密,当初他要为此而废了太子妃时,杨芷还百般相劝,说这一切都是空穴来风,让他不相信。
如今怎样,竟拿此事来打击他,原来他一直被杨氏父女玩弄于股掌之上!
悔不当初啊!
“前两天臣妾还看到楚王进了东宫,皇上说,他是去见太子,还是去见太子妃?”杨芷继续悠然说道。
太子妃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的很,慢慢再收拾贾家人不迟。
司马炎或许感到大势已去,或许是知道如果不妥协,就别想见到太子,闭眼哑声道,“传华廙进来。”
杨骏乐不颠地道,“这就对了嘛,还是皇上识进务!”说罢转身出去,大声道,“皇上有旨,华廙觐见!”
华廙下意识地看一眼汝南王,这才正了正衣冠,低头弓腰地进去行礼,“臣华廙,参见皇上。”
“起来吧,”司马炎吃力地伸手,“过来,朕……”
“皇上就直接吩咐华大人拟诏,不必费事回中书省了,”杨骏迫不及待地道,“众臣都在,太子殿下也在,诏令一下,就无可更改了。”
华廙愤怒地道,“临晋侯,你胆大妄为,私拿诏书,该当何罪?”
杨骏不耐烦地道,“你闭嘴吧,有谁证明是本侯拿走了诏令?”
“你……”
“传、传诏,”司马炎喘息骤然急促,“命、命临晋侯辅、辅政……”
然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几乎要就此大去。
“皇上!”华廙脸色大变,“皇上方才说……”
由临晋侯辅政?
不是汝南王吗?
杨骏大喜过望,“华廙,你听到没有?快快拟诏,皇上命我辅政,没汝南王和卫老儿的事,快去!”
“皇上!”华廙膝行几步过去,痛心疾首地道,“皇上万万不可啊,朝政之事,怎可托付临晋侯,皇上三思啊!”
努力这么久,竟还是无法改变这样的结果吗?
司马炎痛苦地看着他,“快……去拟诏……”
只有传了诏,他才能见到正度,才能最后交代正度几句。
“皇上!”
“华廙,你还不去!”杨芷喝道,“皇上命令,你也敢违抗,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