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怕,可是臣妾不想太后生气,又不想皇上为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纳杨姑娘之事,总归是要皇上做主的,臣妾宁肯承受皇上的怒气,也不想受太后迁怒,皇上就当臣妾自私,赖上皇上了……”羊献容落下泪来,哽咽难言。
“傻容儿,你真是……”司马衷心中怒气登时消散,只剩心疼,扯起龙袍的袖子,与她擦泪,“你有什么话,直接与朕说就是了,何必自己受这委屈。”
“臣妾不想被皇上怀疑,杨姑娘心性如何,臣妾不知,只当是顺了太后的意,在皇上面前说句话,皇上要如何做,臣妾绝不过问就是。”羊献容哭的委屈,看似使性子,实则将自己撇干净。
如此一来,就算皇上不纳杨宛蕙,太后也说不出什么来。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是一心为朕着想,方才是朕不对,你别哭了,好不好?”司马衷愧疚又心疼,亲她唇角,“你呀,也是被朕宠坏了,还说不得了?都是要当娘的了,还哭哭啼啼,羞不羞?”
“皇上真讨厌……”羊献容又红了脸,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又似那杏花烟雨春愁,惹人迷醉。
哄了一阵,羊献容情绪安然下来,道,“皇上要纳杨姑娘进宫吗?”
司马衷一脸嫌恶,“朕不可能立她为皇后!”
没了贾南风,却又把杨家的女儿扶到后位上,对他来说,还有何差别?
如今他虽为皇上,有些事可自己做主,然而杨骏却以唯一辅政大臣的身份,总揽朝政,不问他的意思,就直接批阅奏折,嚣张的很。
更可恨的是,凡是他让中书省拟的诏令,都必须要送至母后那里看过,经她首肯,才可发布,他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何威严可言?
若再不从杨氏手中夺权,他早晚成为傀儡,杨家的女儿,绝不能为后!
不过,若是为了安抚母后,将杨宛蕙纳进宫,随便给个封号,也不是不可以。
羊献容心中有数,不再多说,“是,皇上英明。”
杨太后这一手算计的是好,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贾南风。
别看贾南风被降为夫人,她在朝中的人脉,却也不容小觑,若后位一直空着,也还罢了,否则,她如何会眼睁睁看着杨宛蕙为后,欺在她头上?
接下来,才是好戏。
司马衷与她温存一阵,还有奏折要批,即回了太极殿。
韩青这才道,“娘娘真要劝的杨姑娘进宫?属下看她非善类,若是得了宠,必不会与娘娘甘休。”
“这你倒不必忧虑,即使杨姑娘能进宫,也不可能得皇上宠爱,”羊献容眉眼之间掠过一抹忧色,“我是在担心,若皇上拒不纳杨姑娘进宫,会惹怒太后和杨太傅,到时候皇上会很被动。”
韩青想了想,道,“娘娘是否再劝劝皇上,想个权宜之计?”
“再看看吧,”羊献容疲惫地摇了摇头,“皇上非莽撞之人,必有考量,我能说的都已说了,要怎么做,要皇上自己决定,何况,这宫里有的是人,不想杨家的女儿得宠,咱们何必太急。”
韩青随即会意,“是,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