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景凤本来应该是他的!
王景凤紧咬的嘴唇已见了血,她不敢出声,她怕自己会说出不该的话。
贾南风微笑道,“熙祖这话问的,不是让景凤为难吗?她若不同意,何来今日喜事?这满堂宾客都在,熙祖,你可莫要失了身份。”
末了一句,已有警告的意思。
司马遹不答,仍是道,“景凤,回答本宫,你真愿意嫁给贾谧?”
贾南风的脸色,冷了下来。
王景凤掐紧了掌心,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你明知道我不愿意的,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
贾谧威胁我,若我不乖乖跟他成亲,就要将我写给你的信公之于众,诬陷你与我私通,你将声誉全毁,我绝不能害了你!
“你不愿意,是吗?是不是有人逼你,你只管说出来,本宫会为你做主。”司马遹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贾谧沉了脸色,“太子殿下——”
“殿下误会了,”王景凤忽然出了声,声音却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人逼臣女,臣女是心甘情愿嫁给相公的,殿下若有心为我们夫妇贺喜,便请就坐,若殿下无心,就请回吧。”
贾谧露出得意的笑容,“殿下可听清楚了吗?景凤是甘心嫁给臣,臣也会好好待她,殿下就不必担心了。”
“景凤!”司马遹攥紧了拳,脸如死灰,“你不必有什么顾虑,你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岂可草率决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可就很难听了,若他再不适可而止,局面就会很尴尬,不止是他,连皇室颜面,都要无处可放。
贾南风以长辈的姿态教训道,“熙祖,你该知道,依你的身份,不该到此胡闹,你既要问明白景凤的心意,本宫也由着你,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快快退下,否则皇上面前,你也不好交代!”
司马遹的面上阵红阵白,看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这才感到了难言的耻辱。
今日此来,到底是莽撞了。
不过,问明了王景凤的心意,他也就放弃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贾谧一揖到地,“殿下,吉时已到,就请殿下成人之美,臣和景凤感激不尽。”
众人对他的大度,无不赞叹。
“殿下恕臣女多言,好男儿何患无一如既往,殿下又何必单念一人?没有谁是离不开谁,殿下是有骨气之人,臣女一向敬佩,还望殿下不要因为谁,失了尊严和骄傲,臣女相信,殿下定会得知心人为伴,此生安乐。”王景凤忽地说出这番话来。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穿透那红盖头,一睹王景凤的真面容。
居然能这样相劝太子殿下,该说她胆大,还是不知死活?
贾谧略怔了怔,复又展颜笑道,“殿下恕罪,景凤说话有些不知轻重了,不过她是真心相劝,请殿下自重,给自己,也给别人留些余地,好吗?”
心中却已升起怒意,这女人对太子到底是没有死心,看来,自己对她的教训还不够!
“好!”司马遹咬牙,“景凤,既然是你想要的,本宫不再多问就是,”他奔到酒席前,抓了一杯酒回来,“景凤,这杯酒我敬你,愿你跟贾谧白头偕老,举案齐眉,不负彼此!”
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不死不休,跟诅咒还差不多。
王景凤紧紧偎着贾谧站着,已快要支撑不住,心里默默哀求,希望司马遹可以快些走,别再纠缠下去了。
司马遹猛一下喝干杯中酒,“景凤,本宫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此语一出,众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