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容贵嫔能不能为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否保住性命!
对于卫夫人之事,两人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否则只会徒惹悲伤。
“我从未想过要当皇后,怎奈皇上总执意如此,皇后娘娘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羊献容苦笑,“后宫争斗残酷,我其实早已心灰意冷,想要远远离开,可皇上以命相救,我欠皇上一条命,更何况皇上如今这般情形,我又委实走不安心,我这心里……”
说着话,她眼圈已红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了,她也就是与梁夫人、卫夫人两个亲近,除了刘曜之事,其他的,都没什么不可说。
“好妹妹,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梁夫人叹了口气,“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心境淡然的,当初选秀时,打扮成那般模样,也是为了落选吧,可惜,造化弄人,越是不想进宫的,越要陪王伴驾,其实我也……唉!”
一声叹息,一切尽在不言中。
想到自己当初故意扮成丑样,却还是被皇上看中,羊献容也是一阵惆怅,“可不就是造化弄人吗?我倒是没有什么,死过几次的人了,多活一天,也是上天的恩赐,可是姐姐千万要好好的,定要平安生下孩子。”
“但愿如此。”
“对了,”羊献容忽地想起一事,“姐姐的妹妹梁兰璧,是否与豫章王情投意合?”
说是“情投意合”,其实有些过了,因两个孩子只有六、七岁,哪知道情为何物。
梁夫人怔了怔,“妹妹从何处听说?阿璧与豫章王偶然间遇上,两人还动起手来,阿璧不懂事,我已经让母亲好生教导她了。”
羊献容笑道,“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哪有这样严重?是那日皇上与我说起,令妹与豫章王很愿意玩在一处,我听皇上话里的意思,想要为他们两个订亲呢。”
“有这事?”梁夫人心沉了沉,说不出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皇上只是提了一提,并未真的要做什么决定,毕竟他们两个还小,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羊献容低了声音,“不过豫章王是皇上的亲弟弟,若令妹将来真能嫁给他,倒也不失一桩好姻缘,姐姐不妨多留留心。”
她自是想着,梁夫人将来能够多个倚仗,却不想正是因灰她的热心,促成这门亲事,却为她和司马衷的将来,埋下隐患。
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梁夫人略一思索,心中即有了数,“我明白妹妹的意思,我会与父母商议的。”
“那就好。”
两人又叙谈一阵,梁夫人也累了,羊献容即回自己宫里。
哪料她刚一常宁殿,林姑姑就迎上来了,一脸惶恐,小声道,“娘娘,皇后娘娘来了,已等候娘娘快一个时辰了。”
羊献容去梁夫人那里,是一个时辰前,照这样看,她前脚才出去,贾南风后脚就来了,也真难为她,这样有耐心,一直等着她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