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昭阳殿,贾南风好一会儿没出声,脸色阴晴不定,连董猛都吓的不敢上前。
“皇子?”贾南风低低地笑,仿佛觉得有多么不可思议一样,“梁夫人生了皇子?不是公主吗?”
董猛小心地道,“这……想是太医诊错了。”
“不,本宫现在明白了,太医是故意的,一定是容贵嫔要太医这么做的!”贾南风咬牙。
董猛不解,“娘娘的意思是……”
“她还记着小皇子的事,”贾南风一拍桌子,“她就是防着本宫也把梁夫人的孩子抱过来,所以才让太医放出梁夫人怀了公主的风声,本宫就不予理会,好算计啊,好算计!”
如此一来,孩子降生时,她没有守在旁边,也就没办法再动手脚,皇上如今又恨不能杀了她,孩子肯定被皇上严密保护,她再想动手,就难如登天。
其实在这件事上,她还真冤枉了羊献容,梁夫人所怀是公主还是皇子,羊献容都不曾问过太医,都是梁夫人告诉她罢了。
“容贵嫔真有这样深的计谋?”董猛倒是有些怀疑,“据奴才观察,为梁夫人安胎的是柳太医,容贵嫔与之从未有过私下里的来往,似乎……”
“既然是私下里的来往,又怎会被旁人看到?”贾南风忽地站起来,“不过也罢,不管怎样,后宫产子是大喜事,本宫做为六宫之主,怎能不过去探望。董猛,备一份厚礼,去椒风殿。”
“是。”
半个时辰后,主仆二人来到椒风殿,好巧不巧,羊献容也在,彼此一打照面,她面上并无特别表情,起身行了礼。
“妹妹别多这礼了,”贾南风又叫的亲热起来,“你这身子也沉了,见了本宫不必行礼,否则若是有个什么,本宫可担待不起。”
羊献容淡然道,“娘娘言重了。”即退到一边,不再多说。
贾南风坐到床边,“恭喜梁妹妹了,生了个皇子,本宫真是羡慕的紧。”
梁夫人听这话真是心惊肉跳,惶恐道,“娘娘取笑了,妾身、妾身一直以为怀的是公主,这……”
“看你,怎么吓成这样,”贾南风笑个不停,“生公主固然也好,然能生个皇子,岂非更加皆大欢喜吗?本宫听说皇上十分高兴你生了皇子,还要大办皇子的满月酒呢,不止你脸上有光,梁家这下也风光了。”
“皇上错爱,妾身惭愧。”梁夫人一味放低身段,只求她能放过自己和孩子。
“是你自己争气,皇上宠爱你是应该的,”贾南风左右看了看,“熙华呢,抱来给本宫看看。”
羊献容在旁道,“娘娘有所不知,小皇子刚刚吃了奶,才睡下了。”
“无妨,小孩子睡的沉,醒不来的,本宫养了四个女儿,这一点岂会不知,抱来吧。”贾南风虽在笑,态度却十分坚决。
羊献容还待再说,梁夫人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衣角,吩咐道,“彩蝶,去叫奶娘把熙华抱出来吧,皇后娘娘厚爱,要看一看他。”
“是。”彩蝶进了内室。
不大会儿,奶娘轻手轻脚地抱着熙华出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捧着件稀世珍宝,“民妇见过皇后娘娘。”
贾南风手一伸,“给本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