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承认,因女儿的命,此时就捏在皇上手里,她若承认,自己死不要紧,女儿何其无辜,要为她的错,付出幼小生命?
然而有卜英娥的话,看皇上的样子,也是信了的,她如何否认?
不,不对。
她该相信永明哥,是不会把这样重要的事告诉卜英娥的,或许是卜英娥从其他地方听到些风言风语,就故意来中伤她,她不能上当,更不能慌!
再者,小公主未必就不是皇上骨肉,她还有机会。
“皇上相信臣妾说的话?”
司马衷看她一会,道,“你说,朕就相信。”
羊献容心一震,几乎要受不住良心谴责,承认与刘曜之事,然而为了女儿,她仍是违心道,“欢如是皇上的女儿,皇上不要听信他人之言。”
“妹妹这样说就好了,”贾南风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本宫就知道,像妹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背叛皇上的事,皇上这样宠爱妹妹,妹妹若再与别人有染,连本宫都要看不过去了。”
事实上,宫里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就是她,虽说司马衷对她冷漠,可她也不用跟那么多男人厮混在一起吧?
听她这么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怎样的贞节烈妇呢。
“容儿,你没有说谎吗?”司马衷面色丝毫不见缓和,“欢如真是朕的女儿?”
羊献容咬牙,“是。”
“不是!”卜英娥恰好在此时,被夏公公带进来,听她否认,不顾一切地叫,“皇上不要听这荡妇乱说,小公主根本不是皇上骨肉,皇上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事已至此,她必须一口咬定此事,否则皇上治她个“妖言惑众”之罪,她也不可能好。
“大胆!”贾南风喝道,“你是什么身份,当殿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跪下见君!”
卜英娥赶紧跪了下去,“臣妇见、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羊献容反而冷静下去。
今日能不能过关,只能看天意了,她害怕有何用。
司马衷面色一沉,“夏公公,刘将军何在?”
夏公公忙道,“回皇上,刘将军席上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摔晕了,无法前来,是否要太医前往为他医治?”
“去吧,要他醒后,立刻来见朕!”司马衷万分恼火,几时晕不好,偏在这时候晕。
“遵旨。”
“皇上,不用叫拙夫来了,臣妇能说的都说了,”卜英娥赶紧道,“容贵嫔的确早与人有染,小公主是别人的孽种,皇上千万不要被蒙骗!”
“容儿与何人有染?”司马衷轻轻哄着醒来的小公主,淡然问。
“这个,臣妇不知,”卜英娥将自己撇干净,“臣妇只是听人说起……”
“听谁说起?”司马衷逼问。
卜英娥说不出,冷汗涔涔。
不是都说皇上懦弱无能吗,怎么这样不好糊弄?
之前她向皇后禀报时,都没被问的这样仔细,皇上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