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司马衷忍疼喝斥,“此事不得与任何人说起!”
方才他才要宠幸羊献容,竟被她用剪刀刺伤,幸亏不在要害。
“是……”
夏公公赶紧扶起司马衷,回去上药。
此事过后,司马衷算是看清楚,羊献容的病,越发严重,根本不认人,还动不动就发狂,不好好安置她是不行了。
不过,他是万万不会将她给处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送回羊家去休养,最好是离开洛阳,以避开贾家的耳目。
隔天之后,羊玄之即被召进宫,夏公公与他说了羊献容伤人之事。
“阿容伤了人?”羊玄之大吃一惊,“她伤了谁?”
他只知女儿痴傻,不认人,却不知她居然到了会伤人的地步。
“贵嫔娘娘伤了皇上,”夏公公颇有几分不平,“皇上那样宠爱贵嫔娘娘,她却……”
“臣罪该万死!”羊玄之惶恐万分,跪下叩头,“臣不知小女竟犯下这等弥天大罪,臣罪该万死!”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本来还指着小女儿光耀门楣的,却不想她竟要给羊家带来灭门之灾,这可怎么好!
“不是容儿的错,”司马衷脸色虽然不好看,倒也并不怎样怒,“她痛失孩儿,受不得刺激,本也不认人,并非有意伤害朕。”
“这……”羊玄之一时捉摸不透司马衷的用意,试探地道,“依皇上之意,该如何处罚小女?她伤了皇上,冒犯天威,应该重罚!”
“朕说过容儿是无心之失,朕不会与她计较,不过,”司马衷皱眉,“容儿病的越发严重,宫中御医都治不得,朕也很无奈。”
羊玄之心下稍安,胆子也大了点,“那皇上的意思是……”
不责罚就好,至少自己在朝的地位,可以保住了。
“朕想过了,还是让容儿与她熟悉的人在一起,静养一段时间,应该能好起来,朕知道容儿在其外祖父家住过几年,那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应该是最熟悉不过,羊爱卿,你明白朕的意思吗?”司马衷眸光炯炯。
将羊献容送回邺城休养,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法子,若她能好起来,就再将她接回,如若不然,让她一直留在那里,也免得贾南风再拿她来说事。
羊玄之虽百般不愿,可女儿如今这样,也不能服侍君王,还谈什么争宠?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叩头,“谢皇上恩典,小女如今这般样子,不能再服侍皇上,若小女再伤了皇上,臣万死难赎!臣知道该怎么做,请皇上放心。”
那一头花白的头发垂在身前,司马衷看了莫名心酸,口气也缓和下来,“容儿去邺城,也是权宜之计,待她病好了,朕会让人再接她回宫。”
希望那一天,尽快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