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未必不知道,不过母妃,你跟二弟的事,没有关系吧?”司马遹忽地眼神锐利。
谢淑妃大吃一惊,“我?熙祖,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跟此事,能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怀疑我害了熙华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狠心的人吗,我几曾做过这种事?”
司马遹静静看着她,“母妃,儿臣不过是随便问一句,你为何这样着急紧张?再说,你做过什么错事,自己不清楚吗?”
这话可就有些不客气了,想当初,母妃就是起了谋害容贵嫔胎儿之心,才会被送往金墉城几年,就是不知那几年的清苦,可曾让她彻底悔过。
谢淑妃更加慌了,只能用愤怒来掩饰,“熙祖,你竟这样跟我说话!我……是,我之前是做过错事,可容贵嫔宽容大度,不与我计较,我早已改过自新,可你却还用从前的眼光看我,我……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说罢竟要往柱子上撞。
“母妃!”司马衷大吃一惊,赶紧拽住她,也后悔话说重了,“母妃这是做什么,儿臣只是担心母妃见二弟受父皇疼爱,会起些心思,又没说定是母妃所为,母妃何至于寻死觅活!”
“被所有人怀疑,我也无所谓,可你居然怀疑,我……”谢淑妃哭个不停。
“是,儿臣错了,母妃息怒,”司马遹见她这样,原先心中一点疑虑,也就打消了,“儿臣是担心母妃会有事,既然母妃没有做过,那儿臣就放心了。”
谢淑妃瞪了他两眼,这才破涕为笑,“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你正得民心,皇上对你也倚重,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我又何必多做?皇上是疼爱熙华,可他毕竟年幼,又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母妃这样想就好,不是儿臣要把话说重,这世间事,一饮一啄,早有注定,母妃害死旁人的孩子,上天或许会将报应降临在儿臣身上,以命抵命,母妃若要有什么心思时,不妨这样想,应该也能及时停手了。”司马遹郑重其事地道。
他原也是提醒谢淑妃一句,却不想正说中她的痛处,她暗里惊慌恐惧,熙祖说的有道理,她也是害了两个孩子之人,上天不会真的将报应到降临到熙祖身上吧?
转念又一想,贾南风也害死了三个未出世的孩子,除了弘农郡主夭折,其他公主也未见有什么报应,上天也不是时常开眼的,她暗暗宽慰自己,不会有事。
熙华下葬后,皇宫又弥漫着一种悲伤的气息,梁贵嫔偶尔醒来,亦是呆呆发愣,不吃不喝,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司马衷原本要去邺城,如今却承受着丧子之痛,更是不放心梁贵嫔,此事只能先搁下,何时前往,日后再说。
朝堂皇宫对熙华的死,多少有些猜测,不过因为没有证据,贾南风这段日子又因为避嫌,几乎不往椒风殿上去,故众人议论了一阵,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