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暗暗纳罕,管家不是说皇上气的厉害,恨不能要杀了他吗,怎么这样不痛不痒?“谢皇上。”
“这些年一直是你在照顾容儿?”司马衷示意他坐下说话。
“皇上面前,草民不敢造次,”刘曜没坐,非常恭敬地站着回话,“回皇上话,草民不敢有所隐瞒,这几年,草民的确一直在照顾容儿,不,是容贵嫔。”
“多久了?”
“容贵嫔来到邺城后不久,草民就过来了。”
“是熙祖告诉你,容儿来了邺城?”
刘曜犹豫了一下,本来想否认,可除了太子,也没人会知道容儿的行踪,更不可能知会他,也就点了点头,“回皇上,是,太子殿下要草民好好照顾、保护容儿。”
皇上那么信任、倚重太子,是不会因为容儿的事,而责怪太子的,说了也罢。
“熙祖心肠就是软,”司马衷冷笑了一声,“他对容儿,也并未完全忘情,自己无法照顾容儿,就暗中知会了你,这是有心要成全你跟容儿吗?”
司马遹、刘曜和司马衷,是羊献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一个给了她最初的心动,一个给了她最真挚的情意,一个则给了她最无双的富贵荣华,这三个男人彼此之间,也都无法用三言两语,说的清楚。
刘曜一听这话,却眼眸发亮,“皇上……”
“怎么,真想让朕成全你跟容儿?”司马衷缓缓走近他,掐住他的脖子,“刘曜,你到底哪来的胆子,以为朕会把容儿拱手相让?”
刘曜呼吸有些困难,但仍没有害怕的意思,“草民真心喜欢容儿,也一直想求皇上成全,这与胆量无关,是真情意。”
“真情意?”司马衷纵声狂笑,“你对容儿是真情意?你凭什么这样说!你不过之前跟容儿见过几面,你对容儿的情意,能有多真?”
“草民……”刘曜几乎忍不住,将跟羊献容之间的过往说出来。
“做梦!”司马衷猛地推开他,“容儿是朕的,你休想带走她!”
刘曜呛咳着,从头凉到脚。
即使到了如此份上,皇上也不肯放弃容儿吗?
“皇上,容儿的病还是……没有好转,若是回到皇宫,必然受刺激更甚,若是再有人要害她,皇上可保护得了她?”刘曜尖锐问道。
“朕为什么不能?”司马衷傲然抬头,“朕是一国之君,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还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
“若真如此,容儿何以会疯癫?”
“你——”司马衷怒极,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朕?”
刘曜被打的耳朵嗡嗡响,半边脸肿起,却笑了,“皇上恼羞成怒了。”
“你……”司马衷猛地拔出侍卫手中的刀,架在刘曜脖子上,“你非要朕杀了你?”
刘曜已经能感觉到,那锋利的刀锋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伤口,冰凉而锐利的痛,他脸色发了青,站着没动,“皇上要杀草民,自然容易,可草民死了,就没人会好好照顾容儿,她疯癫不认人,谁会有这样的耐心包容她、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