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之君,却要受这样的羞辱,难怪他会如此迫不及待,要除掉贾南风。
他对她的忍耐,确实到了极限了。
“皇上所言极是,”羊献容也不好再多说,“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想办法,只要能找到皇后的罪证,定能除掉她,还请皇上多给臣妾些便利,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望。”
“依你,”司马衷大方地道,“只要能除掉贾南风,朕还有什么不能应你的?”
“谢皇上!”羊献容大喜,如此一来,她日后行事,就方便许多,接下来就是尽量寻找证据,若是能证明贾南风勾结朝臣亲王,有意谋反,要除之,就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商议了一会,司马衷即露出疲态,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醉生梦死,饮酒太多,大大伤身,身体状况更加不如从前了。
羊献容扶他进去歇息,退了出来。
大概是时隔太久,感觉不似从前,再加上司马衷身体不好,就未想男女情事,羊献容紧绷的心神,也随之松了些。
虽说是回了宫,然而她从心底里排斥司马衷对她的亲近,既然他无此心,她也可不必多想了。
走出不远,司马炽迎面过来,看到她,竟愣在了那里。
羊献容虽不能为父披麻戴孝,然心情悲痛,自无心打扮,有意穿了一身素色深衣,未施脂粉,未戴什么贵重首饰,看去宁静幽远,不染纤尘,仿佛空谷幽兰。
“殿下看什么?”内侍田公公不解地道,不要去给皇上请安吗?
“母妃?”司马炽低语,那不是母妃吗?
记得母妃就极爱穿素色衣裳,也不喜打扮,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看看书,绣绣花,宁静而美好。
田公公惊了一下,“殿下说什么?那、那是容贵嫔,不是王太妃。”
司马炽的生母名王瑗姬,入宫后被封为“中才人”,后来生下他,也算是在后宫有了倚仗。
可惜,先帝后宫嫔妃众多,儿女也是几十个,对王瑗姬也并不特别宠爱,她性子又孤僻些,常年郁郁寡欢,在司马炽四岁那年,即香消玉殒,年仅二十岁。
先皇驾崩时,司马炽也才五岁,平时他宫中人也少,那时见过羊献容几面,不过因为年幼,并未觉得怎样。
如今十年过去,他已长成翩翩少年郎,容貌清秀中带着狠厉,是一副凉薄的长相,且因为从小没有受到太多关爱,性子比较自私霸道,并不讨人喜。
如今再见到羊献容,他在恍惚中觉得,她竟与自己的母妃那样相像,几乎被他错认成同一人。
“本王知道,何用你说,”司马炽哼一声,眼神却仍是不同的,迎了上去,“容贵嫔。”
羊献容略一愣,“你……豫章王?”
他竟长的这样大了,若不是眉眼间还隐约有年幼时的影子,她真不敢认。
“正是本王,你果真好了?”司马炽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她,“不疯了?”
羊献容微微皱眉,豫章王竟如此言语,竟不顾她是皇上的妃嫔,就要加以羞辱吗?“有劳王爷挂念,妾身已无恙,王爷若其他事,妾身先走一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