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
“赵王就罢了,且不说他,孙俊忠是你外公的族兄,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害你父亲,你想太多了。”司马衷又缓了下来,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容儿会心有芥蒂,也是人之常情。
羊献容试探地道,“皇上以为如今这朝政,可有不妥之处?臣妾倒是听到一些传闻,说是赵王……最近有些不寻常的动作,皇上可知道吗?”
难不成赵王的心思,人人尽知,唯不知的只有皇上?
“容儿,你到底要说什么?”司马衷沉下脸来,“赵王一心辅政,如今这朝中也无甚大事,你却非要想出三分事来,会不会太多心了?”
“皇上息怒,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羊献容忙起身施礼,“臣妾不过是、不过是听到一些不好的话,想提醒皇上小心一些而已。毕竟贾氏才除,臣妾也是担心,奸臣乱政之事重演啊!”
“你想多了,”司马衷摆了摆手,“赵王忠心辅政,绝非杨骏、贾南风之流可比,朕还没有糊涂,你不必多说。”
如此,羊献容还能说什么,“是,臣妾多言了。”
从太极殿出来,黎瑾即道,“娘娘有所不知,皇上如今对赵王十分信任,旁人的话,皇上听不进的。”
“这可如何是好!”羊献容心情十分沉重,“皇上只信赵王,连本宫的话都听不进,可赵王分明有篡位之心,皇上若不早做打算,恐怕……”
若是成都王相劝,皇上或许能听进一二,可惜他远在邺城,自己也不可能替皇上下诏,要他回来议事,难道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乱再起,而无能为力吗?
黎瑾想了一会,忽的眼眸一亮,“娘娘何不去找东海王?”
东海王司马越是文献王司马泰长子,年少时就有极佳的名声,为人谦虚,有平民品德,知之者,无不交口称赞,受到朝野尊敬。
自先皇时起,先后任散骑常侍、左卫将军,加任侍中,后因诛杀杨骏有功,称辅国将军,尚书右仆射,封东海王。
诛灭贾氏后,先任侍中,后改任司空,与赵王共同辅政。
当然,司马伦一心独揽大权,留给东海王的权限自然很小,不过在皇上面前,司马越却是唯一一个说话有份量的亲王,若要劝得皇上,相信司马伦的野心,也只有司马越出面了。
“不错,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本宫!”羊献容大为高兴,“本宫怎的就忽略了东海王!本宫听说东海王与赵王也并不和睦,赵王所做所为,想必他也不赞同,真是太好了,黎瑾,让人打听着,东海王何时进宫,随时来禀报本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