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所有人看来,司马尚年纪尚幼,原太子妃王惠凤又是被休回娘家的,司马尚本没有什么资格,被立为皇太孙,应当是司马炽被立为皇太弟,将来继承大统才对。
不过,既然诏令已下,这一点就无可更改,众人也只是私下里议论罢了。
而司马炽听得此事,气的掀翻了桌子,“什么皇太孙,不过是愍怀太子的遗腹子,狗屁不懂,立为皇太孙能服众吗?”
而他,在大乱之中洁身自好,不问政事,不同流合污,博得内外一片赞叹之声,身份上他又是先皇最小的儿子,哪一点不比皇太孙强?
梁兰璧哼一声,“必然是不能服众的,王爷,臣女可听父亲说了,皇上本是有意要立王爷为皇太弟的,可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立襄阳王为皇太孙。”
“什么?”司马炽吃了一惊,“竟有此事?本王怎么不知道?”
皇兄恢复帝位后,他就已经位列朝堂,虽然还没有太重要的官职,可朝政之事,他还是大致知道的,立皇太孙还是立皇太弟,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梁兰璧面色不变,“臣女也是听父亲说起,父亲似乎是与皇上身边的人夏公公闲聊时说起的,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她一再强调这一点,不过是在引着司马炽往某个方向去思考罢了,因如今在宫中,能够影响皇上,让皇上在大事上改变主意的,唯一人而已。
“皇兄会改变主意,自然是有人相劝,难道……”司马炽果然中招,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是皇后?”
“对了!”梁兰璧跟着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王爷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臣女,一定是她劝的皇上改变了主意!皇后在浆洗房时,王爷那次对她……想必她是记恨在心,所以才会这样害王爷,真是太过分了!”
其实她早就听说了,司马炽对羊献容的纠缠,并不是从那次才开始,而是早有风言风语传出。
只不过上次那件事之后,司马炽对她诸多不满,说她尖酸刻薄,心胸狭窄之类,她也是不想他因此而退了与她的亲事,所以才收敛了些。
然这并不表示她对羊献容的恨就有所稍减,相反,她更加恨羊献容,恨不能将她踩在脚下以泄愤。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没等她找到机会,把浆洗房收拾羊献容,司马衷就恢复了帝位,这贱人当然也就恢复了后位,成了大晋独一无二、高高在上的女人,她一时还动不了什么歪脑筋。
皇太孙一立,倒是正好给了她机会,她那当然要牵强附会,将这一切都算在羊献容头上,只要司马炽绝了对羊献容的念想,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好个皇后,竟然这样误本王!”司马炽气的厉害,目露凶光,“本王要她,是看得起她,她竟如此不知好歹!”
“王爷万不可掉以轻心,”听他如此说,梁兰璧心里酸溜溜,还是忍耐着道,“皇后绝非寻常女子,见多了荣华富贵,必不会轻易被打动。再者,皇太孙一直是跟在她身边的,两人虽是隔着辈,却有如亲生母子,将来皇太孙登基,必然事事要听从皇后的意见,到时候……”
“本王绝不会让她如愿!”司马炽冷笑,“本王是先皇的儿子,是当今皇上的弟弟,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本王为皇太弟,皇太孙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