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马颖勃然大怒,“王浚逆贼,竟引胡兵参战,着实可恶!”
他兀自为此而生气,却不想想,刘渊此番回去,也是要匈奴五部前来参战的。
事实上,匈奴参战早已不新鲜,就在大晋皇室为争权夺势而激战不休时,匈奴、羯、鲜卑、氐、羌等部落都趁势而起,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刘渊已称大单于,短短数天就聚众五万,即是很好的例子。
刘曜对此,并不多做反驳,道,“王爷有何计划?”
“本王能有什么计划!”说到这个,司马颖就气的脸色发青,“陈眕拿皇兄当挡箭牌,本王哪敢轻易进攻!”
看的出来,皇兄也很愤怒无奈,可有什么办法呢,若他不顾皇兄安危,硬让士兵进攻,即使胜了,到时候皇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也是万死难辞其咎。
刘曜张嘴,欲言又止。
司马颖立刻道,“你是不是何良策?说来听听!”
刘曜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对其不可谓不了解,经常会有好计谋,虽说有时候过于冒险,但不得不说,也是好办法。
“是。”刘曜行了一礼,“那末将就直说了,末将以为,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但于战事不利,且不定何时,皇上就会受到伤害,既然强攻不得,那就攻心为上。”
司马颖更加有了兴致,“攻心为上?你具体说说,该当如何。”
“是,末将以为,王爷可派人散布谣言,就说皇上御驾亲征,王爷心有戚戚……”
说到这里,刘曜先小心地看了看司马颖的脸色,因他知道,这种谣言散布出去,则说明王爷有叛逆之心,恐对王爷名声不利。
谁料司马颖并无什么特别反应,“继续说。”
“是,”刘曜稍稍松口气,胆子也大了,“王爷心有戚戚,无心恋战,我伯父更因不愿与朝廷做对,而逃离邺城,王爷部下更是四下奔逃,以此来让陈眕放松获警惕,再寻机会,救回皇上。”
只要皇上脱险,他有把握,可打败朝廷军队。
司马颖沉吟一会,点头,“不错,此计可行。本王这就让人去散布谣言,另外,你让士兵们做出奔逃的假象,再让人时刻注意朝廷军的动静,随时准备营救皇兄。”
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办法,他唯一的顾虑,就是皇兄会不会怀疑他。
想来不会吧,皇兄对他一直信任,待打败朝廷军,他再向皇兄解释一切就是了。
“是。”刘曜即出去安排一切。
一切如刘曜预料的那样,陈眕听说司马颖怕了,再加上探子来报,说是刘渊果然已经离开邺城,听说正跟匈奴五部一起议事,而司马颖的军队更是一片大乱,众人各自逃命,他不禁大喜,立刻命大军进攻。
其余人原本有些顾虑,但陈眕一意孤行,加上刘曜将这个局做的太过逼真,他们也就顾不上想太多,随着陈眕一起冲杀。
而司马衷,则与陈眕一起,坐在战车上,仍旧充当着人质的角色。
两军对战,朝廷大军迅速被围困,陈眕发现上当时,为时已晚,司马颖和刘曜一前一后,带着军队,将他围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