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皇太弟,又如何?”司马衷眼中忽然现出杀机,“你未必就能比朕长命,活到登基那一天。”
司马炽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数步,“你、你待怎的?难道你还想……”
皇兄竟对他动了杀机!
“怎么,怕了?”司马衷更加愉快,“朕就不明白了,你既然这样怕死,为何总是做些胆大包天的事?你自己说,一直以来,你帮着逆贼害过多少宗室亲王,你就不觉得愧疚吗?”
司马炽更是吓的后背发冷:他做的那些事,皇兄都知道?
那为何一直没有说破?
是了,是没有证据吧,或者说自顾不暇,就顾不上问他的罪。
“豫章王真以为,河间王是真心立你为皇太弟?”羊献容从旁过来,扶住司马衷,“你莫要得意忘形。”
司马颖被废皇太弟,且遣送成都国,虽然并不太让她意外,却让她一下不知该如何做。
司马颖是唯一一个肯帮皇上的人,他被送走,皇上就真个孤立无援了。
不过好在刘渊果然称“汉王”,建立汉国,想来司马颙接下来要想办法平叛,暂时不至于把皇上怎么样。
至于司马炽,羊献容对他更多的,是同情。
“羊献容,本王就知道是你!”司马炽恼羞成怒,“你就见不得本王好是不是?”
“豫章王,你逾矩了,”羊献容冷冷道,“本宫现在还是皇后。”
“皇后?”司马炽轻蔑地道,“连皇兄都算不了什么,你这个皇后,有什么可得意的?”
“大胆!”司马衷上前就甩了他一耳光,“你敢对朕和容儿无礼!”
司马炽没防备,被这一巴掌打的差点没摔出去,半边脸都是麻的,却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一直以来,皇兄对他都很疼爱,不管怎样,都没翻过脸,像今天这样动手,更是头一回。
他倒是忘了,皇兄如今再不济,也还是皇上,他的确是得意的有点早了。
“皇上息怒,”羊献容扶住司马衷,“豫章王不知进退,皇上可莫要气坏了龙体,还是回去歇息吧。”
司马衷怒气冲冲地由她扶着回去。
司马炽牙齿咬的咯咯响,这两人是专门来羞辱她的吗?
好的很,这笔账,他记下了,早晚是要算的!
说他没命登基?
那就看看,到底谁的命更长!
——
接到司马衷的诏令,司马越大为欢喜,等待这么久,总算是师出有名,他立刻如同当初的司马颙一般,传檄四方,说明张方在洛阳的所做所为,以及挟持司马衷入长安之一切,起兵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