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哈哈哈哈哈哈那个丑鬼呢?快去拉过来,死鬼肯定要吃,他家不是捡破烂的吗,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吧!”寸头又发话了,逡巡四周,发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个瘦小男生。
他走过去,像猫玩弄老鼠那样,一把拉过那个惊恐的男孩,提起来拉到了胖男孩身边。
“快吃!”只是一瞬间,瘦小男生的头就被按进了饭盆里,额头上粘上了黏糊糊的粥,鼻子也在桌沿磕出了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丑鬼和死胖子,真搞笑!”寸头爆发出响亮的笑声,捂着肚子笑。
他们走后,胖男孩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瘦小的男生没有接,抹了抹脸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回到教室,胖男孩坐到凳子上,却感觉到周围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屁股感受到一阵冰凉,他摸了摸凳子,发现上面被挤了胶水,黏糊糊的糊满了校裤。
“哈哈哈哈哈,楚肥猪拉屎了!”不知谁发出这样的声音,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楚寒环视四周,十六七岁的少年们用最纯粹的眼神看着他,却发出了最恶毒的笑声,他们十分快乐地看着同学被捉弄,享受着这一场盛宴。没有人觉得不对,打心眼里,他们觉得这不过是他们一天里的一个小小的乐趣,放学以后的他们很快就会忘记今天发生过的事,许多年后,也不会记起。
造就别人一生心理阴影的苦痛,但于他们来说,只是小时候“不懂事的恶作剧”。
外貌永远是他们攻击的第一要素,胖、丑,或者与众不同的个性、天生的生理缺陷、一次偶然的尴尬的失误都能让一个人陷入欺凌。施暴的人也并非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完美,他们也不瘦也不美,也并非完人,但是散发恶臭和天要下雨一样,不需要解释理由。
在楚寒的隐忍中,那些人并没有因为这样的退让而心生内疚,他们反而从中获得了一种成就感,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去攻击一个人。
楚寒本不必遭受这些,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他帮了一个人。
半个月前,学校后面的巷子里,季酝被一群高年级的人堵住,他们从季酝的包里翻出几个压瘪的空饮料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冷冰冰的包子。
“哈哈哈哈哈你真是收破烂的啊!”几个禽兽盯上了有趣的猎物,将瘦弱的季酝来回推搡,季酝捡起地上的包,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你这样的人也学音乐?你看看你的鬼样子,学出来有什么用啊?”寸头拉起季酝的头发,端详他的脸:“真丑啊丑鬼。”
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长得像个讨饭佬。好臭啊,楼成你碰了他你也变成捡破烂的怎么办!”
寸头楼成赶紧嫌恶地放开了季酝,踹了他一脚:“死一边去。”
季酝跪趴在地上,其他人有样学样地去掐他一下,打他一下,然后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