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唐彧早就知道了答案,也没什么表情,“那公主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不知道。”颜瑜苦涩地笑了笑,以前她都是很坚定地做一件事,而现在她有些迷茫了。

她从北燕离开回到南夏的一路上,看见了北燕百姓的日子,也看到了南夏百姓生活的日子,都是一样的苦。南夏这些年仅仅胜了这一仗,北燕以前胜了那么多次,又怎样呢?无论输赢如何,暴行其实都一样。

“问你这个问题我也觉得挺可笑,”颜瑜盯着下午狩的猎物喃喃道,“杀猎物之后问它疼不疼一点意义都没有。”

唐彧这边已经把鱼烤好了,没有尝闻着就很香,颜瑜没想到的是,他把鱼递给了自己。

“怎么了,不敢接啊?”唐彧用另一只手翻着别的鱼,“毕竟是公主的鱼,本世子可不白吃。”颜瑜这接了过来,唐彧一连又烤了好几条,对着水塘的那边道,“你们两个不过来吗?”

虽然,夜萤很不想去当个透明人的,但是,这鱼肉的香味实在是太浓了,而且在这里还有蚊虫的叮咬。夜萤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只是去吃东西的,绝对不是去打扰他们两个的。欣儿早就有了要回去的心思,当然是不会犹豫的。

“世子,你烤的肉好香啊!比我烤的好多了。”夜萤一边吃着,一边感慨道。

“你要是像我这样烤多了就会了。”

“世子烤过很多次吗?”夜萤问道。

“对啊!”唐彧说着不经意间往颜瑜那里看了看,“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学的。”

“世子可真是厉害。”夜萤充分发挥了她吃货以及夸人的本领,“世子的妻子有口福了。”

……

我为什么说这句话啊!夜萤歪头咬了一口鱼,差一点咬到了舌头,心里暗暗地怨着自己。

唐彧在慢了一瞬间后接道,“那还得看看她喜不喜欢吃!”

夜萤是不敢在接话了,她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又说错了话,四个人待的地方又静了下来。

☆、寒夜

月上梢头,初秋的深夜凉意有些入骨,面前火在熊熊地燃烧着,颜瑜被呛的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欣儿听到了赶紧往她这边走来,“公主。”

“没事,”颜瑜道,“就是这火烧的有点旺。”

“那公主往旁边坐一点。”欣儿道。

夜萤指着她旁边道,“公主往这边来来。”又这样坐了一会儿,在颜瑜不知不觉间她的手脚已经有些冰凉了,只是她还未感觉到。

“恩。”颜瑜下意识地拢拢衣服,一个披风已经搭在身上。唐彧笑道,“公主,本世子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也不早了。”

颜瑜第一反应就是把披风还给他,唐彧摆摆手道,“本世子不需要。”

不需要你还随身带着披风,颜瑜在心里这样想着,就要把披风拿下来。

唐彧却不肯退让,颜瑜比他矮了一点,正好是方便他系带子。颜瑜只觉得身前突然浸满了竹叶青茶的味道,一瞬间有些疑惑,他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喝了这么多的茶水?

唐彧给她弄好后,自动地避开,往后退了一步,“都是流苏那丫头每次让我带的。”

“本宫就要回去了。”颜瑜知道自己体寒的毛病是又犯了,不过,车厢里还是暖和的,更何况欣儿已经走到马车里去布置了。

“公主上次不是还赠了我一件衣裳吗?”唐彧笑道,“公主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倒是可以在回赠给我一套。”

这样来来回回有意思吗?颜瑜是越发弄不懂他想要做什么了。眼看着马车过来,颜瑜便接下了,“那就谢谢世子了,本宫先行一步。”

颜瑜走后,唐彧又重新躺了下来,一黑影闪过,流风过来了。

他一时间没有说要过来做什么,直到唐彧问了句,才回道:“世子,流光私自跑了过来。”

唐彧半晌没说话,流风更不敢说话。世子入质没有带流光的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当初流光能进入牢房就是他给的牌子。这件事后,他被警告,流光留在了南夏。

“他想来就来吧。”唐彧继续躺着,仍然是一副慵懒的样子,有些随意道。他的一只手上还是紧紧捏着一块玉佩,其珍视程度,倒是和颜瑜对她那个玉盒差不多了。

“是。”

重阳佳节,宫中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太子妃有了身孕。皇帝很高兴,他膝下的皇子已成年的只有太子和二皇子,但至今未有一个皇孙,自然是格外看重这一胎。宫里宫外的人心也是悬着,太子妃身子骨不好,未来还真不好说。

颜瑜就是这这次佳节再次遇到李婵的。陈贵妃因着太子妃有身孕,一时间也不再提纳侧妃的事情,想必于她也是一个好事。

可颜瑜在无人之处见到她感觉她也并没有多开心,正心生不解时听到皇帝宣告了一桩婚事,是二皇子和李婵的婚事,婚期很快将至,定在了三个月后的隆冬时节,钦天监说是个吉祥的日子。

周围尽是一片贺喜的声音,颜瑜不禁有些无力的感觉,兜兜转转了一圈,李婵竟然还是入了她皇家。到底是命运如此,还是李婵必须嫁给皇家?

“公主说的是对的。”出了宫门,两人见面后,李婵苦笑道,“臣女终究是没有做妾室。”

这么一想,心里倒是好受点。同样是嫁给皇室,能做正室的话,谁又愿意做个妾室?

“其实,”李婵慢慢道,“臣女以前在宴会上见过二皇子,不过,”她摇摇头,“臣女当时还不知他的身份。”

李婵在不知道二皇子身份的时候见过他,颜瑜忽然联想到那次她和唐彧在前朝废弃宅子里见面的情形,总觉得是不是她忽略了些什么。

李婵又道,“臣女唐突了,不知怎的竟跟公主说了这些话。”

“本宫不会说什么的。”颜瑜慎重道。

李婵浅浅一笑,“臣女既然跟公主说自然是相信公主的,臣女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和公主很是投缘,只是公主不闲臣女烦就好。”

“其实,本宫也鲜少跟她人聊这些话。”颜瑜想了想,大概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吧!李婵一心不想嫁入皇室,国公府手中的权力却让她别无选择。

“臣女也是一时感慨。”当初在没有知道那个人是二皇子的时候,她还是对他有些好感的,而当初她只以为太子一心打定纳她当侧妃,确实从来都没有的事情,造化弄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