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控的时候,应该是很恐怖的吧。
中原说,我当时像一头毫无理智的、发狂的凶兽。
边哭边笑,咆哮、嘶吼、发泄、屠杀、鞭尸。
我想起来了,失控那时候的事。
当我用匕首捣毁叛徒的尸体时,港黑人员全部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惹怒了我。
后来他们把消息带到了医院。消息传播开后,没有一个人敢谴责我,他们只在私下悄悄议论,然后畏惧地躲避。
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
我只怕一个人的责骂——那个仍躺在病床上的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
子弹的创伤面很大,医生说太宰先生或许还要很久才能醒过来。
我就这样沉默地守在他床边,不吃不喝,一动不动,旁人怎么劝都不离开。
一天一夜后,太宰醒了。
和之前每次被救回来一样,睁开眼的太宰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显得很失望。
“您需要水吗?”
“麻醉效果是否过去了?”
“您饿吗?”
“疼吗,我叫医生和护士过来?”
我模仿着医护人员对待重伤病人的做法,询问他的感受,对他嘘寒问暖。
太宰对我的殷勤始终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得好像我昏过去前听到的冷漠声音只是一种错觉。
太宰先生这次绝对没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出院了。我怕他有需要不能被及时满足,特意向中原中也请了假,为他忙前忙后地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