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说法感到新奇,勾了勾唇。
大叔说:“我听过很多传闻,关于您的功劳和苦劳……总而言之,辛苦了。”
我沉默不语。
“为初次见面时我向您举枪而致歉。”
“还有,谢谢您送的七盒牛奶,很好喝。”
大叔说:“就此别过,请竹下君往后多多保重身体。”
他的右手放在胸口对我低头敬礼。
这个场面着实有些奇怪,因为他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而我只是身高不及他肩膀的十六岁少年。
但在港口黑手党,这很正常,我是比他高无数个级别的黑手党高层。
“保重。一路顺风。”
我对他说。
太宰先生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事务所门口的守卫大叔也是。
叛逃也好,辞职也好,他们都走上了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一条路。
没有两个人永远在同一条路上,皆因各人有自主意志,有他们的自主选择。
而我既生为人,就不能如同魂灵一般永远跟随在太宰先生身后。
我必须独立地活下去。
太宰先生用离别告诉我的道理——“我不在的时候,要学会自己长大”,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站在热闹的横滨街头,怅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