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潇连忙摆手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习惯了,内子时日不多,一日呕血五六次已是常事,二哥第一次见,莫要见怪。”
“时日不多……”慕斐然的声音也跟着渐渐弱了下来。
走近凤纸鸢,伸出修长玉白的手指来,扣住凤纸鸢的手腕,给她把脉。
凤纸鸢心头一惊!天哪,是个练家子,这个二哥哥还懂医术的?
穆寒潇也有些心慌,这要是一来就被二哥发现他们骗他?岂不笑掉大牙?尴尬至死?
穆斐然把了一会儿脉,眉头蹙得更深了,“弟妹这真是病入膏肓了,多则两年,少则三月,今后三弟也一定要多加陪伴,好生调养。”
呼!凤纸鸢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两世学医没有白学,故意用药物造假的脉象没有被穆斐然发现。
于是又咳嗽了两声,“多谢二哥哥关心,只是……”看了看旁边的穆寒潇。
穆寒潇接话道,“只是三弟倒是想好好的陪陪内子,只可惜近日大哥谋反,被父皇处死,如今父皇年迈,难以操持整个东陵,想要传位于我,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内子,故而想要请二哥出山,接替父皇的王位,我愿做个闲散之人,陪内子渡过余生,今后二哥若是用的到,三弟也愿重为东陵战神,为二哥效力!”
说完,两人皆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神仙般的二哥哥,等待着他的回答。
穆斐然听了两人的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旁的白虎,随即轻叹了一声,那声声宛如袅袅炊烟,飘散在风中。
“弟妹身体抱恙,我此处清冷荒芜,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二哥!”
“二哥哥我!”
两人的话还未说完,穆斐然又打断道。
“三弟,你明知弟妹时日不多,还带着她爬山涉水,冒着严寒来看二哥,二哥实在是感动,现如今你的心意也带到了,还是早些带弟妹回去吧,他日……切莫带着重病之人翻山越岭了,这邑昆山常人都难以翻越,这次可真是为难弟妹了。”
凤纸鸢心里一个咯噔,二哥哥这话若有所指啊?看来,她的病根本就没有逃过二哥哥的法眼,他早就知道她是装的了,此前不揭穿也不过是为了给她面子,如今是下了逐客令了?
和穆寒潇对视了一眼,穆寒潇此刻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很明显他被拒绝了,并且一来就被二哥揭穿了,这下可如何是好?
眼看穆斐然就要转身离去。
“二哥!你才是最适合做这皇位之人,三弟无心于帝位,请二哥出山主持东陵大局啊!”穆寒潇此刻觉得和二哥这样的人精说话,还是实话实说的好,拐弯抹角没什么好处。
穆斐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穆寒潇,面色如水,不惊波澜。
“寒潇,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习惯了这样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想参与皇宫争斗,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可是二哥!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你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如今正是厚积薄发,大放异彩的时刻,怎么甘愿就这样了此一生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碌碌无为,又有何意义?可若是将你这身才华用做治理东陵之上,东陵一定会蒸蒸日上,你的作为也定能造福百姓,名垂千史啊!”
穆寒潇用家国大业来劝他,凤纸鸢也转了转眼珠子,用世间情爱来诱惑他。
“二皇子,莫王殿下说的对,难道您真的要在这深山之中老死一生吗?你忍心看到萧淑妃后继无人吗?这时间千姿百态您还没有感受过,连个心爱的人也未寻到,就要化为一撮黄土?实在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