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藤到天越的路程两日就可到达。
再加上凤纸鸢一行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故而晚上才能到的天越,却是中午就已到达。
凤纸鸢和甄陌璃约好的时间是第二日的早上,她让甄陌璃无论如何也要拖住他们的婚礼五日,而今是第四日。
凤纸鸢以为自己今日来,算是提前来早了一日,还有周旋的余地,可没有想到,她走进天越国城门的那一瞬间,却看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挂着大红缎子,大街小巷清扫的一尘不染,街道的两边摆放着鲜红的玫瑰花盆,举国上下沉浸在一片喜庆欢腾的气氛当中。
花香馥郁满了整个天越国。
凤纸鸢站在一家胭脂铺旁,老板朝着门口挂大红缎子的小哥道,“歪了点,歪了点,再往左边来一点,今日可是新帝的大婚典礼,咱这个门面可得好好收拾收拾。”
那小哥不屑一顾道,“老板,你那么认真干什么?皇上在皇宫里举行大婚典礼,他又不会出来瞧咱的大红缎子挂得正不正?再说了,这样丧心病狂的新帝,如何值得我们为他大费周章的庆祝?”
铺子里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姑娘这时候跑了出来,嘴里还塞着一块桂花糕,含糊不清的附和道。
“就是啊,这新帝娶得还是他父亲的丽贵妃,杀死前皇后,囚禁前皇帝不说,还要霸占前皇帝后宫的女人?实在是猪狗不如,有悖常伦!”
那老板听闻,抡起袖子便要去打那小姑娘,瞪着眼睛发怒道,“你个小兔崽子,这是谁教你说的一套一套的?你可知在背后议论陛下,说道陛下的坏话可是杀头之罪吗?!”
那小孩连忙捂着头往屋子里跑,“这都是我娘平日里说的,不关我的事啊!”
凤纸鸢咽了咽口水,喉咙仿佛横着一根利刺,在那老板即将追进去的瞬间一把拉住了他。
“这位大叔,你刚刚说今日是新帝甄月容的大婚典礼吗?”
那掌柜的转头一看,是一身材妙曼的二八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瞧那妙曼的身姿和水灵的眸子,不难看出是一位大美人儿,于是乎笑道。
“这位小姑娘,你不是本国人士吧?今日是我天越新帝的大婚之日,举国同庆,准皇后娘娘还大赦天下,免了全国上下一年的税赋,如今全天越上下都举国同庆呢!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什么……”凤纸鸢低头痴痴然,“甄月容今日便要举行大婚典礼了吗?不是说在明日吗?莫非甄陌璃还是没有拖住?”
那老板见这小姑娘动不动就直呼陛下的名讳,吓得嘘声道,“嘘,这位小姑娘,皇上的名字可不能随便说的,当年他还是太子殿下的时候也便罢了,可现在他是天越的九五之尊,并且还是有史以来最为残暴的一位,如今我这儿听到也便算了,你可千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说了!”
凤纸鸢递了一片金叶子在这老板的手里,急切的问道,“这位大叔,今日若是甄月容的大婚典礼,你可知吉时是何时?这典礼现在结束了没有?”
老板见钱眼开,立马收下,也不管这小姑娘一口一个甄月容的叫唤了,乐呵呵的笑道,“知道,知道,新帝的吉时小老百姓都知道,寅时三刻,现在不过丑时二刻,还有一个多时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