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似乎被针扎了一下,不远处的宁陆深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笔直地站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可是不管什么时候,唐衫与边立群现下的站位都容易让他误会。
唐衫鬼使神差地退开了一步,做贼心虚地又退开一步,眼神丝毫没有从他身上移开,似乎在用行动询问,这样可以么?可是对方依旧面无表情。
她没有忘记,自己与边立群的事情,不但闹得校园里人尽皆知,唐家,宁家,也都知道。
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宁陆深。
她当时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说道:“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边立群,喜欢到非他不可。”
爷爷摇了摇头,他不是个注重家世的人,边立群也足够优秀,学习也好,人长得也好,只是他觉得,孩子太小了。但他终究不是个迂腐的老人,只要不触犯底线,他愿意让自己的子孙去经历一些事情,所以他没有说什么。
唐糖从宁家赶了回来,听到这样的事情,她只是默默与自己的丈夫对望一眼,一时之间没有说话,但她毕竟还是唐衫的亲姐,所以过来摸摸她的脑袋,说了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姐姐尊重你,只要是你问心无愧,谁都没有权利干预。”
她当时似乎还去看了宁陆深一眼,只是他垂下了眼眸,她看不清他眼底的色彩,只见他转身走了。
唐衫喉咙有些干涩,她不是第一次说谎,却是第一次因为说谎而那么难受。
当初的感觉重新向她席卷而来,同样是看不清宁陆深的眼睛,她害怕极了,怕他一如当初,转身即走。
对面的边立群发现了唐衫的异样,唤了一声,刚要伸出手去,未触到人,唐衫便急忙向边上高地跑去。
当年听到唐衫决绝地说出那话时,宁陆深内心是震撼的,他从来只以为,唐衫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要他及时将她纳入怀里,哪怕她不喜欢自己,她也绝对没有机会喜欢上别人。
可是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错了,那样浓烈的情感,不是只有自己会有,唐衫那么小,就已经有了,只可惜,她的对象是别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唐糖的话令他放弃了,唐衫问心无愧,喜欢得坦坦荡荡,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能够干预。
他只能自己舔舐,被自己揭开的伤疤,因为他,失去了他的良药。
他眼见着唐衫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然后疯狂地向自己奔跑而来。
当年她就是这样,跑进屋内,大声地宣布,她喜欢边立群,喜欢到非他不可。
可是这次,他,绝不允许!
唐衫跑过来的同时,宁陆深也大步向前走去,他未看清她眸中的色彩,拥她入怀,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他甚至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以及被碰撞时未压抑住的轻呼。
唐衫呆住了,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呆呆地开口,“宁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