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殊一怔,忙抬手去握住眼前那红红的布料的一角,却被一只滚烫的手攥在了手心里。
“师父。”
“这一生,玄明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谢云殊耳边,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道,“决不再让你在玄明与正道之间两难,绝不再让你尝魂飞魄散之痛,绝不让你的魂魄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玄明?”谢云殊吃了一惊。这一生?这些不都是发生过的事情么?魂魄?颠沛流离?这又是什么呢?
“师父,不要担心,这一切已经发生过一次,玄明决不会让它重演了……”
谢云殊只觉额间一疼,猛然惊醒。
天地茫茫,纷纷白雪从眼前飘过。
谢云殊抬起头,只见自己头顶,遮着一把纯白的油纸伞。伞面与白雪浑然一色,只有密密的伞骨如刚劲有力的墨线一般在头顶张开,抵抗着严严风雪。
谢云殊回头望去,少年一身黑衣,立于自己身后,一头墨色长发被北风凌乱地吹散在胸前。如烈烈北风中一株傲然凛立的竹柏,重重风雪,都被他遮挡在身后。
少年一手握着伞柄,不知给自己打了多久的伞。另一只手中,还握着一幅图卷。
万里坤舆图?谢云殊抬手按了按额角,方才惊觉,刚才的一切竟是一场幻境。
幻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