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学扬眉:“打算追究吗?”
苏宇点头:“当然,如果我不是足够的强,他做这件事,能把一个运动员的意志彻底摧毁。”
喂喂!
你这样说你自己很强这样好吗?
尹正学听完笑了:“对啊,没摧毁,他就输了。这件事禁不起细查,只要咱们总局往滑联那边施压,真相早晚会查出来。畈圭五月就等着喝一壶吧。”
苏宇蹙眉:“可惜明后天我不在。”即便这样的时刻,苏宇也不想改变行程,他这一世的生活重心虽然还在花滑上面,但是对父母的孝顺却不会在因为自己的忙碌而减少半分。
尹正学摆摆手:“放心吧,我是你教练,这种维权申诉的事我义不容辞。屎盆子是一起扣在咱们脑袋上的,不把那坨屎烧了挫骨扬灰,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这天晚上苏宇躺在床上,难得的睡不着。
畈圭五月这件事让他思考,进而莫名其妙的就让他开始思索自己的未来,难道真要在男单滑到退役?听说张妮还想让他男单退下来后去双人那边,苏宇一想着那段日子里自己可能得到的和失去的东西,就有点意味阑珊的。然后吧,还想了想伍弋那边,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想起上一世的伍弋的,让人免不了的唏嘘。
后来,苏宇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这天晚上,他在梦里和一个人影纠缠了很久,那人对他笑,又对他哭,后来两人又抱在了一起又哭又笑的,再后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裤子就湿了。
苏宇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裤子出神,脑子里还在回忆那梦里的人。
是个不认识的,大部分时候身影是模糊的,但是偶尔清晰的脸,可能是某个电影里的小配角,但是对方给自己传递的信息,好像有点儿像伍弋,又有点儿像闫冰冰,最后甚至闪过的片段还有自己醉酒后和阿纳托西从宾馆大床醒过来的那一刹那所见,零零碎碎的,将那些在他上辈子对他的情感有过影响的人全部走马观花地快进了一遍。
到底是个年轻力壮的身子。最近都是比赛,运动量直线下降,昨天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结果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开始在梦里折腾他了。
苏宇回了神,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早上六点半了,最近是冬天,天亮的晚,但是外面能够听见扫帚刮过地面的声音。
他换了条裤子起身去了窗户边,将窗户帘撩开一角,便看见了路灯下面那一堆堆一团团好像金子一样的雪。
昨夜里下了初雪。
楼下的蓝球场上已经有国家队的运动员在出早操了,但是会选在篮球场出操的基本都是个人行为,大多数有教练布置任务的,还是首选训练中心的运动场和健身房。